两人一路争吵,到底被他拉着快了不少,很快到了寺庙后面的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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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荷塘刚抽叶开花,目之所及满眼碧色,湖边已经停好一艘小舟。
宁兰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想到来这游玩了?”
那当然是她同皇兄来看过一次,虽然他人都成白骨了,想起来他还是不舒服,这的荷塘一开花他便带着人来了。
把随行的侍卫留下,他亲自撑船行到湖中心才停下,随手扔了船桨,让小舟随水漂流,懒散的靠在船上看她。
天气一热她便换上夏日轻薄的衣衫,碧色色罗裙贴在腰身上纤浓合度,远远瞧着,像是要与荷塘融为一体。
他喜欢宁宁穿这种颜色,穿上显得她肤色雪腻,极为好看。
看了一会,他无聊便在船上躺下,顺势带着宁兰一起,两人头对头并排躺在那,谁都没有说话。
只有风吹着荷叶的簌簌声,以及不知名的虫叫声,像是某种不知名的螽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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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年纪坐上皇位,底下真心帮我的没几个,倒是很多看我笑话的人。宁宁,天下这么多人,我只信你。”
宁兰听着他的话,看向上空。今日天气极好,天空湛蓝一片,大片大片的云朵漂浮在上面。
她闻言歪头看他,男人闭着眼,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神色,她甚至怀疑听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轻轻应了一声,“嗯。”
看她应了,季宴清埋头在她脖子亲了亲,“你应了,我就信。宁宁,我需要一个儿子。”
宁兰心想,好家伙,这人还重男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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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太阳热了,宁兰伸出胳膊在船边顺手摘了片荷叶顶盖在脸上,防止晒黑。
在船上躺腻了,估摸着水也不算凉,宁兰就顺势脱了鞋袜,想伸脚下去踩水玩。
不经意间看到水中自已的倒影,‘啊’发出一声尖叫。
似不可置信似的,她又仔细的探头,临水自照,这才看清自已的脸。蜡笔小新一样的眉毛,又粗又黑,媒婆一样的腮红,占满半张脸,宁兰失声道,
“你把画成这幅鬼样子,你成心的是不是?我还顶着这幅鬼样子走了一路。”
她连忙掬水把脸洗干净,洗了一遍还不放心,又洗了一遍,再三确认洗干净才停手。
他对着这样一张脸,到底怎么说出这一串情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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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不知悔改,笑吟吟道,“我瞧着还挺好看的。”
宁兰气坏了,见他探头盯着自已看,一把把人推远些。
小船不大,本就不稳,她这么一使劲,整个船都摇摇晃晃,宁兰重心不稳差点跌下船。
季宴清连忙伸手把人拉回来,谁知两人都动弹,小船晃得更厉害了,他自已反倒一个不稳跌下水去。
他落水后,很快便浮上来,拉着船边朝着宁兰伸手,“宁宁,拉我上去。”
宁兰才不想拉他,抬脚恶狠狠朝着他比划,“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踢到湖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