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就看到即墨那张嫌弃的脸,自己还紧紧抓着他的手。
谁比谁恶心?
沉谦忙松开,两个男人一个在身上,一个在床榻上,将手擦来蹭去。
“你刚才梦到什么了?抓着我就算了,还叫我……”即墨明知故问。
“什么也没梦到,忘了。”
沉谦皱眉,面罩寒霜,怎么是梦?
要是这家伙学会闭嘴,就算是梦也能梦久一点。
“受了雷劫后,你心里有没有好过些?”
沉谦一怔,半晌才“嗯”了下。
“真的?”
“本君要休息了。”
眼一闭,懒得再理他。
即墨撇撇嘴,眼底忍不住浮现出担忧之色,真不希望自己一语成谶。
等到门开了又关,整个寝居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沉谦缓缓睁开眼,眼眶泛起了红。
他竟希望自己睁开眼依旧是一片黑暗。
动作僵滞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嗤笑:“明暖,我不要你的眼睛,都是你自以为是。”
你成功了,在我身上留下了永远的痕迹,让我记得你。
沉谦养伤期间,天后带来了羽后的回复,说从此两族再无瓜葛,老死不相往来。
他苦涩一笑,没了明暖,还能有何瓜葛?可再不往来,就连最后一丝和明暖牵扯的东西也没了……
“那母后还怪我吗?”
天后叹道:“母后也有错,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愿,撮合你们两个……暖暖的命不好,你也无须过于自责……”
沉谦心头苦涩愈浓,就连嘴里都开始发苦。
母后可知他不知何时起对这段联姻也没了怨怼,取而代之的是悔,持续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