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在心里轻轻摇了摇头。
“装得跟个七八十岁的老狐狸一样,结果这定力还是不行啊。”
随后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到了此时此刻,即便是梁辰,也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他的气海还很充盈。
但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撕裂,每一根骨头都在尖叫,甚至连眼前的景象都开始稍显模糊。
梁辰心中很清楚,如果照此下去,他即便能赶超方术,也无法再往前走太远了。
可问题是。
超越方术就是梁辰的最终目标了吗?
当然不是。
正如出发前那位祝师兄所说的,在这条登山路上,唯一的敌人,只有自己。
梁辰心里面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还远远不是自己的极限。
他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地继续朝前。
他的表情越来越肃穆,灵气的输出越来越疯狂。
只用了不到百息的时间,他就已经追上了最前方的方术。
再往前,已经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
感受着山间的微风,不惬意,反而有些刺痛。
方术当然也看到了梁辰。
但他已经无法做出回应了。
甚至连思维都变得有些迟钝。
方术到极限了。
他的眼前开始有些发黑,气海的涌动开始便缓,在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方术一屁股坐倒在了石阶上,保住了自己的胜利果实。
此时的他已经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可他还是努力地转了转眼珠,似乎想要看一看那个被他称为土包子的少年是否停下了脚步。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叹息。
“行吧,我摊牌了。”
方术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但他看到了一抹比鲜血更加深沉的红芒冲天而起。
感受到了一股无比强大的灵气波动震慑四方。
……
就在鹿鸣书院一众新生被这场登山小考折磨得****的同一时间,在葬剑山主峰的峰顶处,正有几道身影席地而坐,当首一人,正是前不久刚与梁辰分别的书院三长老,张行之。
而在张行之的身边,则还有六位袍色各异,神态不一的人影,或认真,或慵懒地看着身前的那一方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