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肯定是丁晓丽在施工现场大展拳脚做收尾工程了。
牛大壮就走出门,背着手走向工地,了解一下情况。
见到牛大壮,丁晓丽戴着安全帽匆匆赶来。
工装裤口袋里露出半截卷尺,像条银蛇。
“牛总,不好意思,三楼的雕花窗棂得重做。”
丁晓丽抹了把额角的汗,发丝被汗水黏在脸颊上。
“东阳师傅说,图纸上的榫卯结构得微调,不然承重……”
牛大壮绕着尚未封顶的别墅踱步。
仰头望着脚手架间纵横交错的钢筋。
晨光斜斜切过未砌完的砖墙,在红砖表面烙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檐角设计的飞椽还只是粗坯,却已能看出展翅欲飞的气势。
“不着急,该重做就重做。”
牛大壮说道:
“慢工出细活,咱们这房子,得经得起百年风雨。”
嘴上是这么说,但牛大壮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呢喃:
等房子落成,书房该摆几排书架?
后院的秋千架,是不是该配两个座椅?
牛大壮猛地咳嗽两声,震落肩头的枯叶。
丁晓丽疑惑地抬头,但牛大壮已大步迈向工地外:
“你继续盯着,有问题随时叫我就好了。”
牛大壮背着手,朝着桃源学校走去。
大清早的,学校里的朗朗读书声,就像一曲动听的歌。
牛大壮穿过爬满紫藤的长廊,桃源小学的钟声恰好响起。
牛大壮驻足校门口,看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蹦跳着跑过,书包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教室里飘出的读书声像春日的溪流——学而时习之。
孩子们的童音与远处山涧的潺潺水声交织,在晨雾中酿出醉人的气息。
也许是看到牛大壮过来了,唐芳校长踩着帆布鞋匆匆赶来。
唐芳那藏青色连衣裙被风掀起一角,她脸颊泛着红晕。
不知是跑急了还是见到牛大壮的缘故,唐芳说道:
“牛总!
快到办公室歇脚,新炒的碧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