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等什么?"
"等你脑袋开窍…你不废话吗,当然是等大鱼上钩了…"
宫灯被风吹得剧烈摇晃,在花想容脸上投下诡谲的光影。
"我要让整个西荒看着,和平,没有那么难…"
忽然,雪幕深处传来隐约的更鼓声。
仓嘉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忽然发现她睫毛上凝着的不是雪,而是细小的冰晶。
"你早就开始布局了…"
仓嘉恍然大悟,"从神木显圣那刻起…"
花想容退后半步,笑意渐深:
"小和尚总算开窍了,不过不是神木显圣的时候…"
说着,解下狐裘反手披在仓嘉肩上,指尖若有若无擦过他后颈:
"天冷,殿下也保重…"
转身时裙摆扫过积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脚印。
仓嘉站在原地,肩头狐裘还残留着体温与淡香。
他望向花想容离去的方向。
那里,一队黑衣影卫正无声等在雪中,等待他们的主人下达最后的杀令。
"干什么去?"
"睡觉…"
"我今天没烦你…"
"我睡觉…"
呃…
……
布达城的雪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熙攘的街道上。
城南的"醉仙楼"是城里最热闹的客栈,三层木楼雕梁画栋,门口挂着褪了色的酒旗。
大堂里人声鼎沸,跑堂的小二端着酒菜在人群中穿梭,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淌。
二楼雅间,窗棂半开。
花想容倚在窗边,指尖捏着一只青瓷茶盏,茶汤碧绿,映着她美艳的眸子。
今日换了装扮,一袭藕荷色长裙,发间只簪一支素银钗,看起来像个寻常的富家小姐。
可那双眼睛却像淬了毒的小刀,一寸寸刮过楼下往来的人群。
仓嘉坐在她对面,手里握着一卷佛经,却半个字也没看进去。
目光时不时落在花想容手边那本黑皮册子上,册子很薄,封面上什么也没写。
可每翻一页,都意味着有人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