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都想过吗?
!”
原本掐在顾珒脖子上的手,逐渐松开,陆重渊抿着唇,看了一眼顾珒,见他已是进气多出气少,终于还是松开了手,他似是厌恶至极把顾珒扔得远远的,然后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秦嘉看到陆重渊离开,终于松了口气,看到倒在地上的顾珒被一众宫人围着,她苍白的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目光复杂地望着他,等太医过来的时候,也因为身体的疲累,晕了过去。
方才发生的那些事,萧知一概不知。
她醒来的时候,陆重渊不在身边,刚想发问,就看到男人走了进来,“你去哪了?”
她因为脖子受伤,声音也有些哑了。
陆重渊并未与她说那些事,只是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握着她的手,“我们回家吧。”
“好。”
萧知劫后余生,听到这话,眼眶又红了起来,点点头,应道:“好。”
陆重渊抱着她往宫外走去,根本无人敢拦,庆俞等人就护在身后,一行人就这样往外走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什么,陆重渊抱着萧知停下步子,转身朝身后看去。
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他抿了抿唇。
“怎么了?”
萧知在他怀中,轻声问道。
陆重渊刚要回答,却发现身负重伤的陆承策又躲到了角落里,他神色微动,薄唇动了好几下,才道:“无事。”
“那我们走吧。”
“好。”
等他们走后,陆承策才从拐角处走出来,他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没有上前打扰。
崔妤死了。
顾珒的身体也不知怎得,竟是变得越发坏了,身子虚弱不说,有时候忍不住就会咳血,后来经一顿盘查,才知道崔妤曾给他在茶中和香料中各自下了料。
那两样分开使用都不会有事,但要是合在一起就会令人心绪烦乱,容易暴怒。
那原本是崔妤留住顾珒的东西,为得就是得到顾珒的信任,以此来奠定自己在宫中的基础,却没想到成了顾珒的索命符。
顾珒怎么也没想到。
他当初带来供他聊天解闷的知心人,却是一朵沾着剧毒的罂粟。
他心中有悔,但也为时已晚。
半年后。
陆重渊辞官,带着妻儿离开京城,京中一片哗然。
而一年后,熬了一年的顾珒也终于死在了这个灿烂的夏日,这一日,正是太子的生辰礼。
死得那一日,他喊来秦嘉,这个自从为他剩下皇子后,就没再同他见过面的妻子,依旧还是记忆中明艳的模样,一身华服坐在他的床前。
却没了两人恩爱之际的笑容。
这一年,他曾做过许多努力,却还是没有办法让一切回到最初。
而如今
他抬手想去摸一摸她的脸,却发现自己连这个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她,露出下陷的眼窝,哑着嗓音说,“燕婉,是我对不起你。”
“我,知错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自卑,如果不是因为那些潜藏在心中的不甘衍生出来的恨意,他应该也不会像如今这样,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应该会和他的妻子,一起携手,看这大好江山。
他眼中泛着热泪,张口,有许多的话要说,可他太累了,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我死后,让陆承策和堂兄辅佐太子。”
“若太子日后问起,他的父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可如实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