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黑暗一片,暧昧的气息像是湿黏的潮水攀附上人的小腿逐渐蔓延上来。
粗重的呼吸交织着,还伴随着唇舌交伴的水声。
沈既白伸手环着沈钦州的脖子,想要加深这个吻,但在手心触碰到对方的脖颈时一阵刺痛,把潮水般将理智击退的热意驱散。
有了片刻的清醒,他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咬住他唇的狗男人乘胜追击,带着仿佛要将人拆吞入腹的气势。
沈既白眼眶很红,鼻音里带着满满的委屈。
“疼……”
沈钦州舔舐少年唇瓣的动作止住,被情欲笼罩的墨色眼睛恢复了片刻的清明。
他微微皱眉,单手托着沈既白的小屁屁,另一只手抓过他受伤的手看了看。
“我叫了医生,你先去冲个澡,别感冒了。”男人明显是在强忍着,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他没去看沈既白的脸,对方贴在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弥漫着无边的火焰。
真能忍。
但他身体不允许自己这个时候装矜持。
话音落下,一直喋喋不休的沈钦州安静下来。
他很小心地看了眼被沈既白用来撒气的蛋糕,脑子求生欲极强地转了几圈,放轻声音:“……这么突然?”
一个暑假没见,沈既白的白月光前男友怎么说死就死了?
还是因为那个前男友惹到了沈既白,所以成了沈既白口中的死人?
不管真相是什么,沈钦州都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快速地说了声节哀,就把这个话题跳了过去,缩在自己座位上降低存在感。
两人的对话没再继续,司云峥却还没收回心。
他眼前浮现出沈既白的面容——那是一张只要见过就很难忘掉的脸,黑发雪肤,纤长卷翘的眼睫总是半垂着,似乎对身边的人和事都不怎么关心。
这样的人,竟然也谈过恋爱。
那个前男友要长成什么样才能入他的眼?
司云峥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察觉到自己又在想些无关的事,赶紧摇头把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宿舍里没人再说话。
沈既白坐在书桌前,把原本打算送给新舍友的栗子蛋糕用叉子挖开,精美的奶油被戳得稀烂。
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喜欢吃甜的,新舍友又是把他当成陌生人的前男友,他只能自己解决这个蛋糕。
刚吃了两口,沈既白就放下叉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真腻。
心口像是堵着一团棉花,甜腻的奶油咽下去后,便跟那团棉花搅在一起,腻得他心里难受。
沈既白怔怔地望着面前的蛋糕,又想起司云峥刚才跟沈钦州的对话。
明明司云峥什么都记得,连中学时候的老师都记得一清二楚,为什么不记得他?
是在装作不认识他,还是在这两年里发生了什么事,让司云峥独独忘记了他。
沈既白原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想着如果司云峥真的失忆了,他也可以帮司云峥慢慢回想起来,或者他们重新开始。
可原来司云峥失去的只是关于他的记忆。
沈既白想起自己之前听说过这种症状,叫作选择性失忆。
难道他是司云峥不愿意记得的部分?
胸口有些闷闷的疼,疼得他喘不过气来,连眼前的景象都开始失焦。
身后,司云峥在赵平沙和沈钦州的帮忙下收拾好了空床位,打算去楼下买点日用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