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展出的东西核对整理到了半夜,伯乐图脸上带着假笑,抱着猫猫离开。
外面的天空是黑色的,像是一只巨盆大口,人迈进去就会被吞掉
伯乐图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想离开,或许是见不得某人小人得志。
扭头,眼神悠悠的扫过站在沈既白背后的男人。
抬手,很草率的伸出食指,面无表情的指着方吟年。
问:“他为什么不走啊?”
沈既白眨眼,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问起方吟年,反应了一下。
“他今天住我这。”
方小狗昂头挺胸,眼神还轻蔑的扫过伯乐图的脸。
哥哥爱我,你滚远点。
眼神在说。
叫什么?
什么有点嗲?
沈既白从没遇到过这种乱七八糟的话,此刻听到以后,先是顿了顿,认真地想了一遍。
他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慢半拍地仰起脖颈瞪向对方。
沈钦州眼眸漆黑,往常显得锐利又疏冷,现在与沈既白对视着,却敛有几分闪烁的促狭。
他、在、捉、弄、自、己!
沈既白别扭地侧过脸颊,在心里慢吞吞咬着字。
如果他是一只猫的话,肯定已经条件反射性地竖起了尾巴,但他作为成年人类,并不会慌慌张张地朝恶棍哈气。
他故作镇定,只要没有当场被逮住,是非黑白还不全凭自己一张嘴?
“怎么可能?你少骗人了。”沈既白翻脸不认。
这人现在说话那么硬气,沈钦州闻言不禁嗤笑。
“你自己闷在枕头里掉眼泪,第二天说话都哑着,难道是因为脱水?”
沈既白不可思议地睁圆了眼,由于有关的记忆不太清晰,自己一时间没想出该如何反驳。
但看沈钦州表情淡淡,他单纯地以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然而,沈钦州满身都是坏心眼,这种时候只会得寸进尺。
抓着沈既白心虚的空隙,沈钦州假装了然,然后自问自答。
“也对,怪不得床上的被子都被你弄湿了。”他道。
沈既白磨了磨牙,生气地认为自己被轻慢了。
他却没想到与人回避,没思考如何划清界限,反而也气血上涌地冒犯对方。
他哼声:“那都是被你弄痛了,你可不要多想,把人弄得疼成这样,你还好意思提?”
这么讲完还嫌不够,他继续说:“你那天是第一次吧?算了,没经验的白纸一张,活很差也正常。”
沈钦州闻言瞥向他,沈既白不甘示弱,跟人互相瞪眼睛。
话说起来,他一直觉得Alfred的气质很骄傲,每当那双眼睛瞧着其他事物,总显得高高在上,对周遭一切都毫无兴趣。
这很容易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又矛盾地具有吸引力,沈既白同样会被迷惑住视线。
但如果两人之间没有那些荒唐的乌龙,沈既白哪怕之后撞见,也不会主动去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