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氛围被挤的到处都是,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少年。
沈钦州率先开的口。
“我是你小叔,帮你是应该的。”
“可我是假的,你不是都知道吗?”沈既白扭头,目光落在男人脸上。
却有片刻恍惚。
从那一双眼睛里流出来滚烫的感情,沈既白不敢去直视。
对方自嘲的笑了一声。
“所以,连这一点关系你也要剥夺?”
这句话讲出来有些冷漠无情,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坏情绪影响到沈既白,低垂下脑袋。
过长的发遮住了他的眉眼,叹了一口气。
“是我姐,他们想你,让我来的。”
深深的闭上眼睛。
刚开完高管例会,隔天就是部门月会,之前沈既白被派去纽约,这些一直等着没有开。
他所在的部门主要服务大客户,成员的背景优秀且丰富,以满足各类专业需求,沈既白是这里的二把手。
他除了做口译方向的重点单,还辅助周柯承担一部分管理职能。
听大家汇报完最近行程,沈既白稍作梳理,调整了几个项目的规划。
他再道:“上季度我们做过五项医疗索赔,这块主题比较特殊,我想组织一次分享会。”
身旁的专家问:“时间排得过来吗?”
沈既白前阵子连轴转,回来后没有休整多久,工作强度和节奏已然和平时无异。
他转着指尖的犀飞利钢笔:“没问题,我这个月不出差,整理总结我来做。”
同事说:“咱们的工作真是多种多样,今天帮患者跨洋投诉医生,明天会不会陪原告站上法庭啊?”
“你还别说,我真做过。”有人接茬,“那次我加班了整整两个月恶补海洋法系。”
沈既白笑了下,简洁收尾:“大家各自干活吧,分享会初步定在下周,想发言找我报名。”
他虽然人在京市没有出去,但没有歇下来过,上午这么打过照面,饭点就离开了写字大楼。
中午与几位贵宾看巡展,下午给一场股东大会做中法同传,这种工作会往往还要负责晚宴招待,沈既白陪甲方坐在主桌。
这家公司做制造业生意,交好的都是同行,沈既白对生产类的细节不算熟悉,分分秒秒都专注在各自的发言上。
有位英国人性格外放,与甲方有很多话聊,他们几乎是一刻没停,沈既白夹在中间也没吃上几口饭。
桌边有人问他要不要加碗主食,沈既白笑着推拒了。
他言行举止风度考究,翻译员在正式场合上往往代表了甲方颜面,自己在场如何做事,对洽谈的氛围有一定影响。
这份工作看似是辅助工具,互相传话就可以,实际做到他这种级别,接触的事遇到的人都不简单。
一句意思要如何表达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整个会谈的节奏靠他来实时把控,他还需要替甲方尽力争取谈话目标。
今天这位甲方急着拉资金,态度谦卑热情,他也聚焦于复杂的客人们,怎么可以低头捧碗吃饭?
沈既白虽然有少爷病,但正事上从不娇气,全程都没怎么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