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手术这一天,天气格外的好,阳光笼罩在地面上,像是轻轻拂过的大手。
空气中弥漫着阳光的味道,是烧热的,滚烫的尘埃的味道。
手术约在下午三点,裴刑独自陪沈既白来的。
裴刑今天特意推掉了公司的一切事务陪沈既白来的,按照裴妈妈的话来说——
“沈既白也是一个成年人了,做手术用不着别人陪。”
“这也不是什么很大的要命的手术。”
“新、新婿??”
沈既白差点一口可乐从嘴白喷出来,还好最后被他强行咽了下去,咽下去后他就开始剧烈咳嗽。
他腿上的狸花被他吓了一跳,愤怒给了他一爪子后,从他腿上跑走了。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
陈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说道:“我就是打个比方。”
“你看小雨姐的男朋友第一次上门的时候,那男的不就是这样的。”
李小雨也是他们这条街上的姑娘,比他们大了两岁,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在去年刚带了一个男朋友回来见家长。
那男的听说是个大公司的经理,来的时候开了一辆据说是很贵的车,穿得西装笔挺的,提了几大袋子礼品,礼数周全,同样贴心至极。就是如果没有在进门的时候,踩到门槛差点摔个狗吃屎的话,看起来好像也是个稳重的人。
“那男的,进屋就送礼,对着小雨姐的爸就热情喊叔,那不就和沈钦州一模一样?”
“嘿,不过沈钦州比那个男的厉害多了,长着一张冷心冷情的脸,却很会说话嘛,我看沈叔和他聊得很开心啊。”
陈方还越说越起劲了,他瞪大了眼睛对着沈既白问道:“这种有钱人把姿态放这么低真的很古怪啊,不会是真的吧梨子,难道他真想当你家女婿?”
沈既白听到他又提到新婿,冷不丁地想起了在门前的时候,沈钦州小声问他,自己长得好不好看的那句话。
那个时候婶子才刚说完了那番话,所以他的意思其实是问自己喜不喜欢吗?
他为什么会在意自己喜不喜欢?难道是因为他……喜欢吗?
他喜欢……
沈既白的思绪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面飞了。
“他看上梨花了?那可不行啊,我们梨花儿是要考大学的啊!”
陈方激动地站了起来,拽着沈既白就叫道:“他已经给彩礼了?”
沈既白才刚回过神来,然后就听到了他的一番离谱发言:“?”
“没有,和梨花没有关系!”
他们这一片确实有些人家把姑娘养到刚成年就把姑娘嫁出去的,但是他们家是十分尊重孩子意见的家庭,不然也不会等到沈既白二十五了都还没进行疯狂催婚。
他拉开了陈方解释道:“他就是我的朋友,他这样做可能是有一点别的原因,但是肯定和梨花没关系!”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陈方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反正你自己看吧,你可别真被骗了啊。”
“嗯,我知道。”
到了下午三点多,成栎才睡醒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沈钦州和齐郁都已经在院子白和沈父一起聊了好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