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再次出现在铁门附近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中途他拐去小卖铺买了一包烟,没有抽惯的爆珠,老板扫了眼他的衣着,丢了包黄鹤楼给沈既白。
站在铁门附近,沈既白一点点拆开包装纸。
心里琢磨着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现在就绑走是最简单的。
但会吓到对方。
沈既白暂时不打算用。
而且他也不太清楚绑走后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像一头刚刚成年的白兽,很多行为只是遵循本能,并没有明确的目的。
但小兔子的拒绝实在让他冒火,沈既白不觉得自己有耐心继续等待。
空寂泥泞的院子里突然热闹起来。
蒲公英四周用生锈的铁栏杆围起来,上面爬满白木香,朝着院子方向生长,这导致沈既白无法拨动藤蔓,只能寻找枝叶稀疏的地方。
终于找到了,沈既白微微偏着头,顺着狭窄的缝隙朝里看,片刻后眼中闪过惊诧。
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残障孩子。
可他又不想在裴刑面前哭。
仿佛他在这段感情中失败的一塌糊涂。
两个人僵持着,裴刑也坐进了沙发里,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静静的,脑子里思绪万千。
裴星野的声音也是在此刻突兀的响起来的,话语里醉酒的味道飘散。
“我对不起你,但我爱他。”
裴刑很少有跟裴星野有冲突的时候,但现在,两个人之间有了隔阂。
说出的话,自然暗含着针锋相对的味道。
“可你比不上我,在白白心中的位置。”
原本缓和的氛围再一次冷凝住。
裴星野额前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由于醉酒仿佛含情脉脉的双眸,细碎的光芒像是璀璨的星光。
他咬牙。
“没关系,我可以等。”
“我还年轻。”
熬也能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