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这人皮囊光鲜,里面竟是一滩黑水,沈既白甚至没来得及认识对方的姓名,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那时候是在不舒服?”沈钦州没被他忽悠,“那你的癖好有点特殊,一边嫌痛一边夹紧……”
话没有说完,他被沈既白忍无可忍地捂住了嘴,以两人纠缠的架势来讲,下一秒怕不是拖去工地灌进混凝土。
“这位先生,那晚的事情我忘得差不多了,毕竟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露水姻缘。”
沈既白这么全盘否认着,用天真的语气来挑衅。
他说:“可你能说得那么清楚,这几天是在偷偷回味吗?”
沈钦州轻笑了声,待到沈既白松开手,漫不经心地做出解释。
“你放心,我并不会这么做。”他道。
他再提醒:“不过你好像心里忘干净了,身体还记得很清楚,为什么你颤得那么厉害?”
沈钦州没有触碰他一丝一毫,沈既白却绷紧脊背,肩胛骨细细地发着抖。
这点反应当场被戳破,沈既白流利地对外甩锅。
他胡编:“我看到下属差点现场忘词犯错,转过头在替人家捏把汗。”
沈钦州不再与他多说,嘴硬到这个程度,简直就是蚌壳,想撬开还要被凶巴巴地咬一口。
“你要去松晟面试?”他转移话题,讲起自己在来电里听到的内容。
“这里不方便打车,需不需要送你一程?”
沈既白回复了秘书说明天下午见,双方不是今晚就碰头。
他偏偏不和沈钦州好好讲话:“怕你不认识路,算了吧,我再去探探对面的底细。”
沈钦州扯起嘴角,也学着夹枪带棒。
“你是去做卧底还是去当翻译?把人家打听得那么清楚,感觉松晟这公司哪天要换成你做主。”
沈既白跟着两位同事入场的时候,脖子上统一挂着工作牌,上面写了公司和岗位,从这上面就不难看出是翻译。
他朝沈钦州晃了下手指,分享心得:“做我们这一行,你知道什么最重要么?”
扎实的语言基本功?广泛的知识储备量?亦或是随机应变能力?
放在实务方面来说,这些其实都不算头一等的关键因素。
沈既白大大方方地说:“讨客户满意最要紧,人家如果偏好文静,自己就绝不碎嘴。”
沈钦州道:“噢,你想打听他们喜欢什么。”
沈既白说:“我现在只知道他们的老大不喜欢什么。”
沈钦州略微挑起眉梢:“比如?”
沈既白散播萧徽的谣言,理所当然地回答:“女人和男人啊。”
沈钦州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能理解谣言的出处。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大家都放纵的东西,自己要是不碰,整个人就是格格不入。
群体中出现异类,肯定是有什么负面的隐情,没人会觉得是因为道德负担或涵养克制。
现在提道德和涵养也没意义,沈既白活蹦乱跳地在眼前叽叽喳喳,时刻提醒着彼此之间有过什么混账事。
“话说你待会儿出去记得领停车券,主办方都给报销。”沈既白扭过头,道。
沈钦州说:“今天来是公车送。”
沈既白“噢”了声,想想也是,出席这类场合不适合太招摇。
两人走过树荫下的柏油马路,这个场馆很大,散步到门口需要十来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