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母每个月都会去给夫人请安,对外是说感念夫人照顾,过来探望。
实则是把收益给夫人送过去,没人会嫌钱多,即便贵为知府夫人,也要为家族谋算,为子女后代积攒家产。
朝廷明文规定官员不得经商,但管不了官员后院女眷的嫁妆。
哪个官员家里的女眷没点嫁妆,嫁妆里头有几个铺面,几个庄子,再正常不过了。
要不然光指望那点俸禄银子,想养活一家老小丫鬟仆从,根本不可能。
凌家能在并州府开镖局,能有生意,离不开孙氏的照拂。
孙氏也通过凌家镖局,倒买倒卖南北货物,赚取差价,补贴家用。
双方互惠互利,来往密切,却不在明面上表露分毫,就连账本收益,都是凌母借着请安悄悄带过去。
凌十三软磨硬泡,纠缠不休,凌母也想看杜有才笑话,就半推半就去了知府后院。
孙氏见凌母这个时候过来,有些奇怪。
凌母不提杜有才,只推说听人说大姐儿身子不爽利,放心不下,特意过来看看。
孙氏顿觉贴心,大姐儿是她的大女儿,因早产自小就身子羸弱。
她那时候年轻气盛,对男人还抱有幻想,骤然得知丈夫背着她在书房宠幸了丫鬟,那个丫鬟还怀上了身孕,气的险些落胎。
好在大姐儿福大命大,折腾了三天三夜,还是生了下来。
只是到底在娘胎里待的不够,身子骨没养好,自小就病病歪歪,尤其换季的时节,更是容易生病。
凌母是个知恩图报的,听说大姐儿生病,还特意过来探望,比起那个嫁了人就跟死了一样的表妹,可是好太多了。
别人投之以桃,孙氏也报之以李,随口问起凌母凌十三的近况。
凌母立刻顺着这个话头,说起了凌十三,一脸无奈叹气,说凌十三不好好读书,考了个倒数。
还认识了些不三不四的人,被带去了风月场所,气的她险些把他腿打断。
接着话头一转,又哭笑不得说凌十三花了钱也没留宿,只喝了一肚子酒,还抱怨花娘身上的脂粉味儿呛人,熏的他头疼。
把孙氏逗的哈哈大笑,说凌十三本性纯良,劝凌母不要太过紧张。
凌母假装一个没忍住,说了杜有才包养花娘的事,担心凌十三有样学样。
孙氏冷哼一声,不屑道,
“你啊,可千万莫要拿十三同那种下流痞子比,那种人,打从根里就坏着呢。”
凌母见状,便没再多说什么,转而说起了给大姐儿认干娘的事。
因着女儿总生病,孙氏请人看了,说是孩子命弱福厚,压不住,才会常常生病,让认个干娘。
可这干娘的人选,让孙氏发了愁,高人只说要往西南寻,却没说属相年岁,人海茫茫,让她怎么找?
凌母给出了个主意,
“要我说,大姐儿命格贵重,一般人怕是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