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院有她自蜀国带来的厨师,闲了近两个月,终于见她回来,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挑着她素常最喜欢的糕点做了送来。
明姑姑瞧着她拈过一块又一块,神色便有些纠结。
待要由着她吃吧,只怕继脸儿圆圆后,身子也该圆圆的了
,那就着实不怎么美观了;待要拦着她,却觉她出去这一遭好像瘦了好些,再则她如今已与太子圆房,说不准肚子里很快会有动静,当然还是圆胖些健壮些好。
好在木槿吃了两三块便放下了。
她觉得吃下去的东西没能吞到腹中,都积在心口,堵得很难受。
来回在卧房里走了两回,她更觉得身边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什么似的。
明姑姑看不懂了,“公主,在外辛苦了这么些日子,白天又劳累了一夜,你不早点安睡吗?”
“安睡……”
木槿忽然觉出哪里不对了。
这些日子他们策马疾行,有时荒村野店都能住着,她也从不挑剔,特别被折腾得半死不活,便是把她丢床底下她都一般地能睡着……
慢着,折腾……
木槿脸上赤热起来,忽抬头道:“叫人传话给太子,就说我在等他回来。”
明姑姑仔细看木槿两眼,顿感老怀大慰,一竖拇指道:“对,就得趁着新婚燕尔鱼水融洽时把男人紧紧攥住!过了这时候,还真不容易拿捏!哈哈,我家公主还真的开窍了!”
木槿羞怒,瞪了她一眼。
明姑姑也不管,扯着她袖子问:“咱们找什么借口?有急事要处置?或者公主也肚子疼?疼头?”
木槿道:“没什么事,没哪里疼,就说我在等他!”
明姑姑怔了怔,思量道:“也好。公主万金之躯,尊贵无比,岂能和那起狐媚子相提并论?且这样传了话过去,看太子怎么说吧!”
她转头寻青桦等人去传话,心下已觉公主想法甚妙。
“公主万金之躯,尊贵无比,需得自重身份,不能和那起狐媚子相提并论。”
她狡黠笑道,“若能就此叫回太子固然皆大欢喜,若是不能叫回太子……到时学学那起狐媚子,捧个心,蹙个眉,装个病,最好落几滴泪,也不会耽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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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依依捧着心口,蹙着秀眉,盈盈一握的腰肢辗转于绣榻,病容憔悴,我见犹怜。
“太子,我当真难受得紧。”
秋水双眸里噙着泪,慢慢地一行行落下。
并非会扭曲面容有损容色的嚎啕大哭,而是恰到好处的悲而不伤,梨花带雨般楚楚动人,惹人爱惜。
许思颜几度欲起身离去,终究于心不忍。
他拍拍她的肩,“依依,放松些,太医说只是先天体弱,又操劳过度,方才气血两虚,只要细心调养,自会复原如初。”
慕容依依呜咽道:“是吗?可我怎么觉得,我是再也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