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
却被早已醒来的云金霜喊住:“端水过来,殿下该上朝了。”
宋承璟这才醒来,恍然发现外头大亮,想起自己这三年多,从未有过这样好的睡眠。
便在收拾妥当出门之后吩咐乌鹫:“将我的东西都搬到鎏金阁,日后不住书房了。”
乌鹫喜滋滋:“太子和夫人终于把话说开了?瞧您二位别扭了这些日子,奴才都着急的慌!”
宋承璟冷冰冰瞪了乌鹫一眼,乌鹫才不敢说话。
云金霜起身后,第一时间问春夜:“昨儿我喝多了,太子什么时候来的?”
春夜认真回答:“您还未入房间,他就来了。但你们说了什么,奴婢不知。为您备好醒酒汤再回来时,房中的灯火就熄了,奴婢便没进去。”
云金霜挠头,还想问些什么,乌鹫已带着宋承璟的东西往鎏金阁送来。
她来不及阻止,因为有小厮进门禀告:“夫人,南宫姑娘来了,在正堂等您。”
怎么什么事儿都堆到一起了?
云金霜一个头两个大,却不得不打起精神让春夜给自己梳妆。
没想到这一世,她来京这么久,才见到南宫轻。
——
待云金霜从后头走出,南宫轻已在正厅等了许久。
云金霜来京见过许多美人儿,也得承认南宫轻绝非普通的美人。
她窈窕身段一身浅蓝长裙,只需要站在那里便是孑孓独立,空谷幽兰一般幽静美丽。
就算将她放在人群中,只怕也是一眼认出的所在。
恍若谪仙降凡世,大抵就是她模样。
云金霜自认在容貌上,绝对比不过这位南宫轻。
好在这一世不是情敌,她也能大方利落地上前迎人:“抱歉啊南宫姑娘,今儿起晚了,方才梳妆完,让你久等了。”
南宫轻颔首一笑的模样,叫人如沐春风。
可惜说出的话,并不那么温柔:“我知道。昨儿太子爷歇在夫人房中,今日连上朝都差点儿误了。”
这样隐秘的事情,她怎会知晓?云金霜不敢小看南宫轻:她怕不是也知道自己喝酒的事情?那假身孕不就要被戳穿?
好在南宫轻似乎只是关注了宋承璟那边的情况,她的目光落在云金霜的腹部:“夫人的身孕还是小心为上,这种时候就不要将太子留宿房中了。自夫人入京,便一人伺候太子,也没说给他身边放几个通房,实在苦了太子爷。”
上一世她就如此,说话总阴阳怪气。偏叫人伸手不打笑脸人,憋屈得很。
云金霜这一世学聪明,不顺着她说,反问南宫轻:“南宫姑娘对太子爷的事情,知道的可真多。看样子东宫有些吃里扒外的家伙,南宫姑娘要不要将他们交出来,省得我一个一个的去查了?”
这回答,比南宫轻想象中的还棘手。
她顾左右而言他:“今日来东宫,是为两件事。”
她拍手,身后丫鬟鱼贯而入,手中竟拿着许多好东西呈上云金霜眼前:“一则为了冯晓君。我与她也算幼年相识,知道她马上要嫁入云家。这些添妆,劳烦夫人替我送到她手里。”
奇怪。
云金霜一摆手,让人挡住那些丫鬟:“你们既是幼时好友,姑娘何不亲自送去冯家?也算给她添了人气,要冯家人知道她还有姑娘这般身份的好友,不敢太过欺负。”
南宫轻嗤笑,并不掩饰眼底不屑:“送她添妆已是帮忙,冯家商贾之地,我不愿踏足。请夫人代劳,难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