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海州城中都是咱们说了算,现在冒出个黄口小儿说要抢咱们生意就让他抢吗?我总觉得他们来的奇怪,要不还是将此事告知主子询问一番?”
“不可!”
石忠皱眉,心思回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那位世子爷和张公公的派遣,只怕主子未必晓得这事儿。”
唐庆还以为来了机会:“呵——他们良亲王府父子之间都如此龃龉?那只那么呢不是更应该告诉主子吗?”
石忠厌恶地瞪了一眼唐庆:“你傻吗?良亲王今年多大了?就算日后他真能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少不得要斗一番脱一层皮,还有几年好活?未来那位置,定是世子爷的。
咱们不如现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一分利给世子爷的人。
往后他登基,还能不念着咱们的好?”
唐庆恍然大悟:“还是会长英明。”
——
虽然方才在商会,云金霜表现得十分镇定,但出门之后,她的手心里已然满是汗水。
直至马车行远,云金霜才有些紧张地拉住宋承璟的手臂:“方才那样说,他们不会怀疑吧?若真是问到良亲王那里去,只怕咱们要露馅!”
宋承璟顺势将自己温热而干燥的掌心覆在云金霜的手背上:“他们手下之人皆有自己的主意,未必会多问。
何况令牌是真,他们不敢质疑。”
他突然冷笑一声:“还要多谢宋业原对韩罗的情谊。”
为什么这话听了之后,云金霜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无意间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接下来怎么做?”
宋承璟眼神森冷:“这两日让雷修文带咱们在海州城转一圈,先摸清楚情况。
再打听一下,石忠说的前些日子海州城发生的事情是什么。”
云金霜摆手:“你忙你的,我也有事情要忙。”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宋承璟:“方才好像看到南宫轻了,在那个似水楼。
我打算这两日抽空进去探一探,咱们分头行动。”
“南宫轻?”
宋承璟眉头紧皱:“你确定是她?”
云金霜有些诧异摇头:“不确定,所以才要去探。
但怎么听你这语气,一点儿也不意外似的?那可是似水楼啊!”
宋承璟这才低声道:“京都出发第二日,就接到南宫大人飞鸽传书。
说南宫轻留书出走,只怕是来寻我。
要我们在路上仔细打探她的消息,莫要错过。”
云金霜简直瞠目结舌:“这么大的事情,你瞒得滴水不漏!
?”
她心中慌张:“若她在路上出事,岂不是都要算到你头上?”
不知为何,云金霜竟察觉宋承璟的语气里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寒凉:“她自己出走,怪不到我身上。
我们此行有大事,只尽力寻找便是。
南宫大人知道我脾性,不会多加为难。
你也不必将事事牵扯到咱们,不必心怀愧疚。”
不必心怀愧疚?
真是这男人说出的话,决绝又无情,但却是事实:南宫轻自己作死离家出走,若真出事也不能怨怪旁人。
云金霜实在佩服这位南宫大人,为了宋承璟和这个江山,连自己的女儿都能舍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