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大门一打开,周围人便拼了命的往前冲,宋裕整个人都被裹挟着向前走。
“都慢些走,不要推搡,万一摔倒在贡院门外科举不成,那可就没脸回家见爹娘了。”宋裕开口喊道,伸手护住了自已的脸。
他这张面皮可矜贵着呢。
千万并不能着地了。
宋裕这一吼,周围人竟然都纷纷慢下了脚步,引得暗处的叶士杰不住的点头,“此人便是郭枫,听说还是永安县大名鼎鼎的纨绔?本官看着觉得不像啊。”
身型昂扬,音量洪亮,这可跟纨绔半点关系都沾不上。
一旁的师爷闻言抽了抽嘴角,“大抵是浪子回头了。”
郭枫之前干的那些事情。。。。。。他都不愿再去回想。
他若是跟县令大人说了,只怕郭枫连贡院都进不去。
师爷心里琢磨着,改日得让郭枫请他吃顿好的。
。。。。。。
贡院内,不同于其他考生冻的牙齿打颤,双手来回搓着取暖,宋裕安稳地坐在座位上,眉宇间还染上了一抹喜色。
上个月阿欢就特地命人赶制了加厚的衣袍,还有一双护膝,此刻他暖和的就像在盖被一样,舒服极了。
就在宋裕连连感叹科举不过如此的时候。
衙役手里拿着考题板缓缓而来,看到试题,宋裕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殆尽。
这题目。。。。。。是县试的题目?
县试第一场,四书文两篇,试帖诗一首。
叶士杰高坐在高台之上,看着台下各个都面若菜色的考生,满意的点了点头。
难吗?
难就对了!
永安县乃是皇上的祖籍之地,选拔人才要格外严苛才对,这样走出永安县才不会辱没了这钟灵毓秀的地方。
这场身心的折磨足足持续了一天,直到夜色再次降临,贡院的大门方才再次打开。
走出贡院的考生都双腿打颤,有一出贡院便嚎啕大哭的,还有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的,更有。。。。。。指着贡院骂叶士杰不是个人的。。。。。。
宋裕几乎是全程咬牙切齿的回到了郭府。
一到院子里,宋裕便再也忍不住,“来人,取纸笔,本王今日要是不狠狠的上奏参叶士杰这老儿一本,本王就不叫宋裕!”
早就悄悄溜进郭府的宋时欢见状,眼皮跳了跳。
这表现。。。。。。不像是考得好的样子啊。
屋内,宋裕奋笔疾书,因着愤怒,奏折上的字迹都难得的带上了棱角,宋时欢见状悄悄的让六喜打探了今日这场县试的消息。
听到了县试的题目,宋时欢嘴角抽了抽。
这叶大人下手够狠。
“父王,这次的试题不是只对您有难度,对所有人同样都是如此。”宋时欢熟知宋裕的水平,并未有过多担心,“题目越难,就越有发挥的地方,以父王的水平,考中定然是没问题。”
一炷香后。
宋裕写完了奏折,却又猛的意识到了什么,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六喜,让人去京城送奏折的时候顺路打听打听宋言峥的县试情况。”
要是宋言峥考的比他好,那就全都算在叶士杰这个老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