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与贾琮一起设计的第一个成品,枪身上还刻着两人的名字,简陋却珍贵。
她将模型贴在心口,低声道:“贾琮,你一定要平安啊……”
她的声音被海风吞没,眼中却闪过一丝柔光,似在遥寄一份牵挂。
与此同时,京城定国公府内,贾琮站在院中,望着南方的天空,手中握着一枚与邬思瑶一模一样的燧发枪模型。
。。。。。。
没了火器工坊的事务,贾琮的日子忽然闲适起来。
晨起时,他常去惜春院里坐坐,指点她作画。
惜春的画技近来大有长进,尤其擅画梅。
“琮哥哥,你看这一枝可好?”
惜春指着宣纸上一株红梅,眼中闪着期待的光。
贾琮负手而立,细细端详片刻,笑道:“枝干遒劲,花瓣灵动,只是……”他指了指梅梢,
“这里若再添一笔飞白,更显风雪之意。”
惜春眼睛一亮,立即提笔点染。
墨色在纸上晕开,果然多了几分凛冽之气。
“还是琮哥哥懂画!”
她欢喜道,忽又想起什么,歪头问,“琮哥哥何时学的画?我竟不知道。”
贾琮笑而不答,只揉了揉她的发髻。
有时探春也会过来,一边观画,一边说起管家时遇到的难题。
贾琮便给她出些主意,教她如何平衡各房利益,如何敲打那些不老实的管事婆子。
元春每隔几日便会来定国公府一趟。
她如今虽已出宫,但消息依旧灵通,常与贾琮分析朝中局势。
二人对坐书房,一壶清茶,便能聊上大半天。
迎春的棋艺近来也精进不少。
“二姐姐这手镇神头用得妙。”
贾琮执黑子,在棋盘上轻轻一叩,“不过我若这样应呢?”
他落下一子,局势顿时逆转。
迎春轻呼一声,懊恼地拍了下额头:“又中了琮弟的圈套!”
她性子温吞,连懊恼都是轻声细语的。
贾琮失笑,正要说话,忽听窗外传来一阵琴声,清越如珠落玉盘,却带着冬日特有的清冷,似雪花飘落,悠远而孤寂。
迎春抿嘴一笑,抬头道:“林妹妹又在抚琴了,今日是《梅花三弄》,听这琴音,怕是心情不错。”
贾琮指尖的黑子顿了顿,目光微动。
这已是本月第七次,他在院中“偶遇”黛玉的琴声。
他低头看向棋盘,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起身道:“二姐姐,这局算我输了。想起还有些公文未批,先告辞。”
迎春看着棋盘上明显占优的黑子,摇头轻笑,低声道:“琮弟这心思,怕是早飞到林妹妹那儿去了。”
她挥挥手,眼中满是揶揄,催促道:“去吧去吧,莫让林妹妹等急了。”
贾琮失笑,拱手告辞,步出院门。
廊下积雪未消,寒风刺骨,他却绕了个远路,特意从黛玉院外经过。
琴声愈发明晰,是一曲《梅花三弄》,高亢处如梅傲霜雪,低回处似暗香浮动,勾得人心神微动。
他在院外一株老梅树下驻足,负手而立,静静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