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防务为二十四个营,其中步队十六营,马队、炮队各五营,工程队二营,辎重队一营。每个营核配兵额三百五十人。
实际军营空缺十分严重。就兵额较多的炮兵营而言,每营不过一百五十人,步兵营差额更甚。
朝廷饷银和装备都按核配兵额拨付,实际兵员越少,可吃空额越大。将领一心敛财,必然动辄裁撤,并且必然“安顿不善”。
底下将士哗变,有名正言顺镇压清理的名头,这正是高官们喜闻乐见的。
“但是这些将士落草为寇后,发现山匪并没想的那么吃香,时常饥一顿饱一顿。富商们怕他们都不走这些路了。”
“那匪头以前是副将,在军中有些人脉,和衙门关系打点好,将一部分山匪分出来成立镖局。”
宴绯雪听到这里思索道,“山匪、镖局、衙门、军队一家?”
“对。”
那些山匪先是杀几个富商震慑名头,然后把持着各个通商要道。
富商们怕了,就会找到镖师押送物资,那些镖师就故意带着商队人走有山匪的道路。
然后假装打斗一番,要富商们抛出大几十两银子拖住山匪,然后镖师断后最终顺利逃过一劫。
商队觉得雇镖师花的太值当了,以往被抢光了,雇镖师后只损失大几十两。
白微澜道,“山匪这是长久打算慢慢养鱼,抢来的银子自然也分给那些衙门和军队一份。”
“难怪那日,那些官兵只装模作样的追了下山匪。”
“这个朝廷,感觉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烂透了。”
白微澜像是上瘾似的,看着宴绯雪冰冷严肃的眉眼,又啪叽亲了口。
不待宴绯雪斜睨他,白微澜立马掏出巾帕,仔仔细细的擦拭着脸颊上的口水痕迹。
这反而把宴绯雪看笑了,看白微澜一丝不苟的模样,开口道,“你这样子像个守财奴,擦着心爱的瓷瓶,擦一下亲一口。”
白微澜抱着宴绯雪爱不释手,又笑着亲了口,开口道,“所以,城内局势,三皇子还没看清,他只是个空壳子而已。”
“一敲就碎。”
宴绯雪道,“可是,三皇子还是把持着城门不让开啊。”
“照这么说,那些山上的匪头还有军队里的士兵,他们的家人在州内。他们必定想要三皇子尽快开城门,这样家人才有吃的。”
“是,所以我说城门要不了多久就会开,就是这么个意思。”
“但开城门后,我想做的是开铜矿。”
宴绯雪惊讶了。
他定定看向白微澜,只见他神情认真不似玩笑。
两人正说着,只听见丫鬟敲门。
两人都很有意识,进房门随手关门下拴。
白微澜不悦,说在兴头上被打扰了;宴绯雪亲他一口,让他去开门。
“白公子,世子问你们晚上想吃什么菜。”
白微澜一头雾水,转身看向宴绯雪,后者也有些微讶。
不过现在物资越发紧张,白微澜的小厨房确实也紧吧,做不出什么花样。
白微澜也没客气道,“准备一些口味清淡开胃滋补的药膳。”
晚上吃饭的时候,谢敏之看到一桌子药膳,一脸不可思议。
“柏哥,你身体不舒服?”
顾凛柏没理他,认真的端着碗吃饭。
白微澜给宴绯雪盛汤。
“媳妇儿,这大麦汤,先是武火煮沸再文火煮熟,再单独把羊肉和草果煮熟,再放入大麦汤里文火小炖,温脾暖胃正适合深秋。”
他用勺子浅浅试了下,温度口感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