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赶来的来凤州商贩只能喝洗碗水,一夜暴富的机会眼睁睁从他们眼前溜走。
李润竹成了全州炙热的人物,每天去他住的客栈拜访商谈的人络绎不绝。
李润竹头都大了。
尤其是他来到世子府邸,见到白微澜躺在竹椅上晒太阳。暖洋洋的冬日,他缩在大氅里,整个人像是冬眠的蛇。
懒得不能再懒了。
说他懒吧,他还能腾出一只手逗小黄。
边逗还说它是傻狗。
这话听在李润竹耳朵里,有种指桑骂槐的错觉。
白微澜真是把闻登州整个富商都捏在手里玩弄。
他们囤积的粮食高价卖给了城中富商,赚了十五万有余。外界商人看红了眼,都以为他深谋远虑,得了一个白面狐狸的称号。
真的白狐狸在这儿呢,正猫冬呢。
李润竹把新的账本递给白微澜,“这是,这段时间收购的物资价格。”
就拿他们运来的棉花价格,卖的是二百文一斤,而现在重新收购只要五十文一斤。距离这里最近的来凤州,棉花价格是八十到九十文一斤。
而谷物就别说了,五钱一石的贱价惊呆多少人眼球,就这样还卖不出去。
来凤州的米价是一石为一两一到三钱。
白微澜叫他干的事情就是把城内各类低价物资囤够,使跌破眼球的价格回升至寻常年景的价格。
这样,不至于州内经济更加萧条衰退。
而白微澜自己又赚了满盆钵,把这些低价收购的物资再拿去来凤州卖,又能赚一大笔银子。
白微澜不止耍那些天南地北商人一次,还耍了两次。
先是用商人们缴的高价仓库租金,买那些商人们手上的物资,再转手高价卖给城内富商。
这中间哗啦啦的流水银子,李润竹亲自经手从震惊到麻木;短短时间,白微澜就赚到了他们李家积累几辈子的积蓄。
无本万利不过如此。
之后又眼看城中富商濒临破产倒闭,白微澜又低价收购囤积,再次倒卖给来凤州的商户。
至于那些富商自己为什么不运去来凤州卖,当然是权衡下,就地卖给白微澜亏的更少一点。
都说千里不运粮,而且手头也拿出去现银,再折腾捣弄去来凤州贱卖了。
来凤州的富商们背后都对他骂骂咧咧,说遥山县来的李润竹比狐狸还精明,多次二道贩子。
李润竹比窦娥还怨。
不过李润竹也能理解他们,头一次跑空,本就懊恼以为没商机了,结果白微澜又搞出了一茬儿。
先前听闻登州能赚钱,着急忙慌花大价钱运输过去,结果价格已经回落的和本州差不多了。不赚反亏本。
没捞的一笔钱灰溜溜回到州内,然而没多久,白微澜又从闻登州运来一批物资卖了。
来凤州作为货运中转中心,自是汇聚天南地北商号,不愁卖不出去。
简直就是把他们脑袋按在地上摩擦。
白微澜这一趟啊,真是边走边捡银子。
不过,他们遥山县几个商户,跟着白微澜也是赚一大笔。跟着白微澜忙碌两个多月,赚了他们每家一年的盈利。
不,白微澜不忙,他只是动动嘴皮子,指挥他们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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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润竹从复杂的感叹中回神,只见白微澜仅仅粗略翻了翻账本。那是他精心整理月余的账本。烟姗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