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这几日都顺顺利利的,没什么大事儿,但小麻烦不断。
开业就兑换票据,信裕钱庄的口碑节节攀升,很多百姓愿意把银子存入钱庄。
当初赵家并没有吸纳完全城百姓的存款。以前不敢存赵家的,这回都陆陆续续存信裕了。
不过,对面丰康钱庄,很快就推出了有力的对策。
不论存款和放贷周期和金额多少,息钱一律比信裕让利两分。
一时间,原本打算存信裕的,都转头进了丰康钱庄。
不仅如此,他们存钱贷款完全不追究来源、用途,只要进钱庄办业务就送鸡蛋馒头。
宴绯雪走进钱庄,就见两边门口形成了鲜明对比。
前几日是丰康门可罗雀,现在是信裕这边冷冷清清了。
对面伙计吆喝的卖力,扯着嗓子喊道存钱贷款息钱更实惠,进钱庄就送鸡蛋馒头。
寒风中丰康门口排起了长队,热闹的很。
钱多余刚好出钱庄门口,看到宴绯雪望着他们那边,神色得意傲慢的不行。
丰康钱庄的伙计一个个也精神高涨,反观信裕的伙计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拉长着脸。
宴绯雪进钱庄的时候,还看着一个伙计正苦口婆心的劝一个客户在他们这里存款。
“在你们这儿存息钱没对面多啊。人家还送鸡蛋和馒头。”
“你们这儿什么都没有,拦着我干什么快让我过去,别鸡蛋领完了。”
周焕正为此事发愁,想汇报给宴绯雪的时候,宴绯雪恰好就来了。
周焕面色看着有些着急,这是他第一次做档手全面掌管钱庄。
档手上面掌柜的位置还空着,这无疑是一个信号,要是他做的好,这个位置就是他的。
周焕被伍六看贬瞧不起信裕,他自然越想把钱庄风风光光做大。外加上宴绯雪开的待遇太过优厚,怎么都要好好干。
可对面丰康钱庄,完全就是流氓扰乱市面的打法。
开钱庄的,用钱击垮竞争对手是最常见也最可耻的做法。而他现在有两个想法。
一个是跟着调息竞争,这无疑是被牵着鼻子走的下下之策;而且换一个人也能想出这个法子,体现不出他的作用。
第二个法子就是针对钱多余本人的,钱多余要是被撤走,换一个人来做,说不定还能有些转机。
周焕对宴绯雪道,“对面钱庄现在无差别吸收存款和放贷,这很容易爆出问题。”
“不过,这也是他一贯的手法,我之前托同行打听过钱多余的行事作风,他手上烂账很多,但因为后台关系硬都抹平了。”
钱庄吸收存款并非来者不拒,一般只接受熟人的款子,以防存进取出之间间隔过短,影响钱庄的银子流通。
尤其是对大宗存款一定会仔细盘问。防止钱庄把这笔银子放贷出去,结果对方突然要取款,导致钱庄出现周转寸头,银根紧缺情况。
宴绯雪道,“钱多余经常有很多烂账?是确实收不回来,还是故意放烂账?”
周焕一惊,故意放烂账可是行业大忌。
谁都不想钱庄养个家老鼠,偷偷摸摸贪污银子。
周焕道,“我再找人调查一番。”
宴绯雪点头,“对面钱庄调息,我们不用跟着走。不出几日,这招也会失效。”
周焕恭敬道,“东家可是有好办法?”
“城里有闲钱的百姓,不外乎是衙门公差或者商人商贩。遥山县各行各业行首都与我白家利益密切相关。”
“只要打声招呼,李、林、季等商号自然能让那些依附他们的商贩把钱存我们钱庄。”
周焕眼睛一亮,“东家高明,这样一来,城里有钱的都选择存咱们信裕,一些自己做摊贩生意的,自然也会跟风存进信裕。”
“对,即使丰康息钱高些,百姓存银子的时候也都会多些疑虑,怕里面有诈。尤其是丰康钱庄上次请了那知府,百姓心里都有一杆秤。”
周焕闻言,是真心实意佩服宴绯雪的深谋远虑。
他也知道,一开始城里有些商户和商号跟着秦家、孙家针对盛雪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