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鹤趴上墙头,只见破庙里挂满了唱戏的戏袍,一面还有咿咿呀呀的吊嗓声。
原来是外地来的戏班子。
放鹤是听过最近城里多了些外地来的戏班子,不过他一直家里学院两点一线,还没来街上逛过。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放鹤像个壁虎似的,一个翻身滋溜滑下墙壁。
里面在敲锣打鼓排练,放鹤悄悄顺着草垛溜到了庙的大堂,可他刚准备抬脚,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脚踝。严杉霆
放鹤后背汗毛竖起,下意识就是回脚一踢,对方立马松了手。没听见吃痛声,只听手掌拍打草垛的啪啪声。
放鹤扭头看去,只见草垛里那只手正用力的打出动静。
他心头轰的一声,顿时再瞧着破庙戏班子,显得面目可憎的诡异。
放鹤快速扯着那手腕,随之出来的脸令放鹤惊讶到失语。
“你,你怎么……”
谢敏之嘴里塞着棉布,手脚都被捆绑着,一脸惊慌的挣扎着。
他看到放鹤激动的厉害,草垛被踢的窸窣作响。声音一下下的刺激着放鹤的耳膜,心口直怦怦跳。
“嘘!”
“别动。”
谢敏之背后的绳子绑的太结实,放鹤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解开。雁山婷
噗通一声,谢敏之起身又摔倒在地上,大冬天急的额头冒汗,小声又急促的带着哭腔,“我腿麻。”
但这也不怪谢敏之,大腿绑僵硬了,起身太猛才身形踉跄。
放鹤嫌弃他太没用了。
拉着他手腕几乎是拖着往外面跑。
可谢敏之跑两步又摔地上了,这回脚还绊倒了一旁的晾晒戏服的竹篙,哐当几声如惊雷滚了一地。
放鹤扭头看他眉头皱的死死的,眼里的嫌弃似刀子戳着谢敏之。谢敏之一脸慌乱无措,紧紧抱着放鹤的手臂。
放鹤甩了两下,没甩开。
而身后冷不丁一声厉吼,吓得两人原地差点蹦跶炸毛。
谢敏之哆哆嗦嗦,见追来的几个壮汉,外强中干道,“我是武安候世子,你敢绑架本世子不要命了!”
放鹤急地使劲儿掐谢敏之,“你个孬货,还不赶紧跑说什么说。”
放鹤说完,拉着谢敏之就往庙外跑。
身后五六个壮汉却没追来。
放鹤两人不敢回头,呼呼风中拼命跑,跑出庙门后,还是一截深暗长长的巷子。
放鹤从来没觉得这巷子这么长过,耳边只两人喘气惊恐吞咽声;嘴里呼出的白气融在寒风中,只觉得脚底都跑出火花了。
“呼——”
两人一口气不停歇的跑出了巷子口,乍亮的天光中,放鹤弯腰撑着膝盖喘息。
他手臂上还重重挂着谢敏之。
放鹤一把就掀开,奈何谢敏之抱的死死的,一脸惊魂未定的紧紧望着放鹤。
“放手!都跑出来了。”
“平时就说你是纨绔废物,要不是我你早就没命了。”
谢敏之只麻木点头,手抓着放鹤更紧了。
放鹤踢了谢敏之几脚,踢不动后就这样拖着谢敏之进了衙门。
进衙门后,谢敏之奇异的活了过来,三魂六魄归位似的又镇定了。
来镜明听说谢小世子遭绑架,吓得心跳都慢了一拍,立即带着衙役去包抄那破庙。
中间不过一刻钟的间隙,但放鹤带着捕快去的时候,破庙一个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