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就是小门小户裏有了钱,也总想着纳妾,何况这是钟鸣鼎食之家,国公爷的独苗,她真是傻了。
笑着道,“如今妾有了身孕,伺候爷实在不便,不如…”
柳媚脸上堆起笑容,眼裏却不如刚才热切。
沈叔逸看着这样的柳媚,不知怎么心裏一下就慌了,不待她说完,用力抱着她道,“爷哪儿也不去,你别想赶爷走。”
她虽在笑,可他却不想看到这样的笑容,不许她疏远自己…
感觉怀裏的人身子软了下来,这才安心许多,认真道,“爷只喜欢你,明儿天一亮爷就把西园的女子都打发了。”
都打发了?
她可不是这个意思,这要传出去了,自己不成了千古妒妇了,“爷,媚儿没有不高兴…”
沈叔逸表情这才松下来,“嗯,媚儿不必管了,爷自有分寸。”
折腾了这会儿两人也饿了,丫鬟们鱼贯而入,一会儿就铺满了整个桌子。
沈叔逸吩咐人去库房取来个箱子,沈甸甸的看着就价值不菲,“一早就备好了这东西,本想在给你抬位分的时候再送给你,爷觉得今儿就很合适,媚儿你看看可喜欢?”
柳媚随着他的手看去,这是嫁衣?箱子裏放着珠光宝气的凤冠,中间的明珠有小儿的拳头大小,金丝掐着红色的宝石,在灯下闪闪流动,沈叔逸拿到她面前打开那件嫁衣,更是精致到不忍抚摸。
她湿着眼眶一看再看,那嫁衣不是粉色,而是红色的,正红的。
沈叔逸见她哭了,忙把嫁衣扔回箱子裏,“媚儿,不喜欢吗?都怪爷自作主张,爷明天就给贵妃娘娘请安,把宫裏的绣娘请回来给你做嫁衣…”
还不等他伸手去抱,柳媚已经拿起嫁衣仔细的检查,小手轻轻的拂去刚沾上的灰,委屈的擦着眼泪,“爷干嘛给扔了。”她喜欢。
说完不看他,小心翼翼的把嫁衣迭放好,合上箱子前,还仔细看了一眼,比烛火还要红呢。
擦干眼泪才想起,答应娘亲的事儿,“爷,能否帮媚儿写几个字?”
“怎么又突然想让爷写字了?”
“再过不久就快到顺儿哥的生日了,娘说想把弟弟的生辰八字绣上,这样图个好意头。”
说完到妆奁裏去拿张纸给他,“爷,你看这上头的字一点都不好看,毕竟是给弟弟的礼物,我就自作主张的来求爷了,爷允不?”说完眨着水汪汪得大眼睛盯着他。
沈叔逸脸色不免有些发黑,柳媚是个倔脾气从来就没张口求过自己,现在可好为了那小子向自己开口。
看着她那招人稀罕的小模样,他拒绝得了吗?长腿落座,“还不赶快笔墨伺候。”
纸上赫然写着冬月初七酉时三刻…
心裏划过异样,这生辰八字仿佛在哪裏听说过。
见柳媚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沈叔逸不禁笑自己多疑,抬起左手几笔便写好了。“拿去。”
柳媚在上头吹了吹,他这人虽不正经,字写得却是好看,细看又不太像以前,反而多了几分娟秀,再一比较先前拿来的那张,简直天上地下。
“字如其人。”沈叔逸随口道。
柳媚刚想说他什么,见他看着藤椅上的蜜褐色织金绸缎,一脸欢喜道,“媚儿可是要做给我?”上头还裹着棉花针线呢。
又不是头一回给他做衣裳了,柳媚小声道,“做好了还得等呢。”他至于欢喜成这样吗,就跟已经穿上了一样…
这样想着,脸上还是露出两个小梨涡来。
连睡梦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