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叫青杏送她回去,自己开始认真的做起衣裳,突然想到什么,“青杏,再拿些棉花来。”还是先给弟弟做两幅护膝出来
再表沈叔逸快马加鞭赶到孟州,还没落脚就先去了茶庄,核对了账目后直奔茶园,秦燕青以与众人对峙了几个回合,这会儿见他来了,仿佛又有了主心骨,声音响亮的对众人说,
“世人皆知茶,更叫沈茶,想当初这众多园子本是荒土,若不是世子爷慧眼独具,说要在孟城种茶,大家又岂能像现在这般,身着绸缎脚踩布屐?…”
最为年长的老者,看了看自己,又回头看了看众人,脸上已有愧色。
秦燕青见状继续鼓动道,“孟城虽土肥赢沃,却也不是天下仅此一处,为什么世子爷如此重视孟城,还不是看中咱们孟城人的品性,忠诚、忠义、忠孝!如今,你们却突然拒交茶叶,不是让世子爷寒心吗?”
沈叔逸见众人耷拉这脑袋,知道是时候了,手裏拿起一杯酒走到众人面前,“这第一杯酒,我敬皇天后土,敬我们孟城人杰地灵!”
“这第二杯酒,我敬这所有的茶园,正因有她,才让孟城的百姓衣食无忧,乐得其所。”
沈叔逸刚要拿起第三杯,身边的下人拦着道,“主子爷您不能再喝了,您连夜赶路又饮食不进,再喝下去身子如何受的了呀?”
沈叔逸笑着推开他的手,“这第三杯,我敬咱们的父老乡亲,感谢你们过去对我沈家的帮助,无论往后咱们还有没有缘分,我跟家父都会念着大家的好…”
他话还没说完,底下就开始有人小声抽泣,秦燕青的话先是叫他们羞愧难当,而沈叔逸一番话言辞恳切,又处处顾全他们的颜面,更叫人无地自容,他们做出了这样的事,何德何能还叫世子爷和国公爷惦记着。
沈叔逸给万全儿使了个眼色,下人们从车上抬下许多箱子,掀开来看全是白银,“诸位辛苦了,这些本想着过年时再分给大家,如今看来怕是没有机会了,这是我对大家的一份心意,盼着大家都过个好年,来人呀,把银子发下去,每个茶园都有。”
那老者终于忍不住了,声音颤抖着喊道,“我看谁敢拿这银子!”
沈叔逸和秦燕青对视一眼,成了。
老者继续道,“我们孟城如今家家户户都过上了好日子,那不全是因为世子爷吗?我们如今不想着去报答,反而做出这样不忠义的事情来,今儿我孟云良把话撂在这,你们若还敬着,我是孟家长老,就和我一块交茶,若不敬的往后再别说是我孟家人。”
“听孟老的交茶!”
“是呀,世子爷待我们有恩,知恩不图报不就是餵不熟的白眼狼吗?…”
秦燕青心道,总算解了燃眉之急,不枉世子爷亲自跑来一趟,正要开口说话,只听…
“我孟始拒交!”
皮肤黝黑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孟老,你不必这样看着我,并非孟始是不义之人,只是先前来过的茶商说,会以往年的两倍之数…我孟始并非爱财之人,可这园子裏还不少人跟着我做事,我不能替他们做这个主。”
有人小声戚戚道,“孟始说的对,谁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我们茶农就是卖茶的,谁给的多,咱们就卖谁。”
“是呀,他孟老明面是这样说,保不齐底下又拿了世子爷的好处呢,谁能瞧见?最后还不是咱们吃亏。”
秦燕青见沈叔逸皱着眉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是个硬茬子,园子裏的人除了听孟老的,再有就是听他的了。多年下来也颇有威望,人倒不算坏,就是太实在脾气还倔。”
“既有这样的人,你还留着做什么?给爷添堵吗?”沈叔逸不悦道。
这茶园裏的人,多是老实质朴,只要有个领头羊,他们就会闷头跟着干,孟老为人忠义别说是两倍之数,就是五倍他也未必动摇…是谁在煽动人心显而易见。
坏没什么,蠢才要命,只怕他最后拿不到钱不说,还被骗了茶。
“好,那从今以后我们就分园子各顾各的!”
孟老和孟始俩人僵持不下,各自支持的人也都不少,眼看着要撕破脸,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沈叔逸走到俩人面前,笑模样道,
“二位都是一家人,今日若为沈某生分了,倒是我的罪过,孟老忠义,而孟始兄弟考虑底下人的切身利益,也是讲义气的汉子,沈某钦佩不已,不如这样,我沈某今天愿以五倍之数购得,既能全了你二人名声,也能叫大伙拿上实在的好处。两位意下如何?”
五倍?
众人都楞住了,孟始没想到,沈叔逸会这样做,一时做不出反应,“世,世子爷您说什么?”
沈叔逸拍了拍他的肩膀,朗笑道,“如此,今日就说定了。”
“孟老,孟兄弟,诸位,我今日还有事在身,一切事宜就还交给燕青兄弟,告辞。”
说完翻身上了马车,回了城裏的宅子,万全儿叫人备好饭菜,见沈叔逸合眼坐在藤椅上,小声道,“爷,先用饭吧。”
沈叔逸道,“去派个身手厉害的,跟着那个孟始,看他近几日都接触过什么人,再放出消息说我回了京。”
万全儿:“是,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