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人挤压着的魇兽奋力挣扎,口吐芬芳,可惜没人听得到它说话。
桑慈松开谢稹玉,很是怀疑地拍了一下那魇兽脑袋:“但是它……能行吗?”
谢稹玉说:“魇兽和魅妖类似,拥有独特能力,因为战力弱的关系,其实不好抓,也很稀少。”
桑慈又揪了一把魇兽的毛,问:“那它能老实听话么?万一给你瞎织梦呢?”
魇兽:对!老子就织梦让你们全部陷进噩梦里被魔撕碎吃掉,嘻嘻嘻嘻!
桑慈莫名从这魇兽眼神里看出它的意图了,一巴掌拍它脑门上。
谢稹玉语气很平静:“那就揍它,揍到老实为止。”
桑慈又看一眼魇兽,明显看到它又骂了谢稹玉一句,她忍不住笑:“你说得对。”
魇兽:强大的魔永不屈服!
“啪!”
桑慈一巴掌拍它脑门上。
谢稹玉拿了根绳子出来系在魇兽脖子里,牵在手上,让它在后面跟着。
魇兽不肯跟着走,奈何太小,只能被硬拖着走,又是一阵无声的口吐芬芳。
几次变幻场景,两人从满是尸体的溶洞里走出来,出口处却是一处峡谷,地上长着一些奇特的花,一丛丛的色彩斑斓,如宝石一样,在地上绽放。
峡谷四周没有路,只山壁有无数个洞口通道,显然又是一个阵法,走错一步可能就要陷入危险,比如瞬间掉入深渊岩浆,又比如迎面遇到巨嘴魔张嘴吃人,也可能会一直在焦山里绕路,去不到九幽魔地。
他们在这焦山里已经连续走了一天一夜了,研究阵法也费精神,谢稹玉扫了一眼地上那些花,弯腰抱起桑慈,“先休息一下,或许大师兄和吟春也在附近,正好也等一等。”
桑慈冷不丁被抱起来,吓倒是没吓到,她顺手抱住他脖子,歪着头看她,“我又不是不能走路。”
谢稹玉让她看地上的那些花,“这是魔息多的地方特有的多肉魔花,散发惑人香气,会释放魔息,似吟唱歌声,蛊惑着人弯腰,一个不慎被迷惑了就会被魔花吸食灵力。”
桑慈不满:“我看起来像是被轻易迷惑的人吗?”
谢稹玉摇头,“不像。”
他看桑慈一眼,想了想说:“我像。”
桑慈一下眨了眨眼,不与他纠结这个问题,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到一块石头那坐下,但她也没真的停下来心算,脑子里还在根据之前入焦山后闯过的阵法计算接下来的阵法出口。
“小慈,我想小憩一会儿。”坐下后,谢稹玉将那只魇兽拎到了手中,轻轻摸了摸它脑袋。
魇兽龇牙咧嘴的,显然不服。
桑慈看他一眼,别开眼,“哦,你睡啊,我帮你守着。”
说着这些话时,她有些紧张,手指在腿边忍不住蜷缩起来,有点紧张。
谢稹玉应了一声,躺下前倾身将桑慈捞过来亲了一下,这才看了一眼魇兽,声音平静:“满足了我,自会放了你。”
魇兽在外面只能任由人绑着脖子,尤其它还是只幼崽,更没办法挣脱,如今一看谢稹玉闭上眼要睡觉,身上立刻魔息高涨,誓要在梦中折磨他。
它张牙舞爪,盯着谢稹玉躺下闭上眼睛,迫不及待地入他梦中织梦。
桑慈看了一眼魇兽,没有动,转而看向四周。
……
无尽的黑暗笼罩下来,四周是数不清的妖魔,天空破裂,炎火滚落,下方的人无处可避。
谢稹玉被扭曲着脸的巨魔一脚踩在胸口,妖魔谩骂折辱着他,他有短暂的意识混乱,随即很快起身,他漠然抬手,小行剑出现在他手中,挥剑斩下,眼前黑暗便尽数退去。
魇兽不停织出黑暗的世界,试图将谢稹玉逼疯降伏在它脚下,却屡屡被他的剑意斩碎梦境。
它气得不行,和谢稹玉打了几个回合都败了,要不是他不肯走出梦境,早就中止了它织梦。
魇兽转念一想,换了法子。
都说人有三喜,看这剑修和那女修情意绵绵,就给他织个喜中噩梦。
穷苦的书生谢稹玉木讷不善言辞,苦读十年只为迎娶恩师女儿桑慈。
成婚那天,满目的红绸喜字,迎亲队伍热热闹闹的,谢稹玉沉静的脸上也带着笑,一路应对拦门的亲友,终于娶到新娘。
拜过堂成过礼,送入洞房,谢稹玉牵着新娘回到新房后,面带羞涩地轻声道:“小慈,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