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再次提起城外,蔺济安察觉到不妥,叫停了小厮们,一行人就堵在客栈门口。
他说道:“我等着你阿兄登门拜访。”
宣月宁立马道:“我也等着你三拜九叩,负荆请罪。”
唰扇子一收,“好一张伶牙俐齿,我喜欢。”
她回道:“多谢夸奖,但不牢你喜欢。”
就在这时,一声大喊从城门传至客栈门前,“新任县令来了!已经到城门口了!还托我去县衙传话,让他们去接。”
原本担忧围在宣月宁和蔺济安身侧的百姓们,纷纷回首,“县令来了?”
“哎呦,他可算来了,我们且去瞧瞧热闹。”
还有人记得宣月宁,小心说道:“县令来了,蔺郎是否先放了这个小郎君。”
蔺济安惊疑不定的看着宣月宁,却没让他们松手,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哪有放走的理,再说县令又如何,还不是听他爹的,想完,也安定了下来。
宣月宁不再多说一句话,任由小厮们压着她。
此时县衙里已经翻了天,谁也没想到新任县令悄不声,连打声招呼都没有就已经出现在了城门,而州府也没通知他们。
匆匆收拾好衣裳,就在蔺主簿的带领之下奔向城门,他们是不怕县令,但该做的面子必须做到位,要是这个县令好拿捏就更好。
众人只见平日里从没见过的官老爷,一个个跟百米竞速一般冲向城门口,连马车都不坐一下。
废话,迎接县令,他们敢坐马车去吗?!
城门外,裴寓衡听见动静,从马车中走下,一身青袍,恍了众人的眼,真是太年轻,太年轻了!
他将任书准确无误地递向蔺主簿,“日后,要劳烦大家了。”
“不麻烦不麻烦,是否先去县衙安顿?”
“不了,先进城接人,我的阿娘和弟弟妹妹还在城中客栈。”
“啊?”
蔺主簿检查完任书,听闻此话汗已是流了下来。
裴寓衡要笑不笑,“怎么了?因为要去州府拜访,我便先让阿娘她们进城,自己一人再后慢慢走,是以,才到的迟了些。”
“无事,无事。”
蔺主簿擦擦脑门的汗,要多恭敬有多恭敬地将任书还给裴寓衡。
随后,客栈门前本想去看热闹,又担忧宣月宁出事而留在这里的人,就见一群青袍簇拥着一辆马车浩浩荡荡向着他们走来。
不是,这条路也不是去县衙的路啊,这些官老爷疯了不是。
他们何时见过当官的跟小厮一样,围在同一辆马车旁的,莫不是出现了幻觉。
蔺主簿人至中年,多少眼睛有些不好,愣是没瞧见客栈外自家儿子,跟在马车旁,心思已经是千转万转了。
等他发现自家儿子,和被小厮压着的宣月宁,心猛地一跳,一声孽障还没叫出口。
新任咸满县县令裴寓衡已经掀开车帘,脸色阴沉地瞧着被压着两条胳膊,下巴上还划了口子的宣月宁。
“本官倒是不知自家阿……七郎所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