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魄!
李益明孤身潜伏,以寡敌众,且敌人凶恶无比。
但她和她的战友们却以绝对的豪情和乐观自信,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和这首词是很相宜的。
“胜天半子”
的精神,我当然也很欣赏,但其中的个人英雄主义色彩过重了,不符合这部剧的基调。
我还是喜欢千百万人一起奋斗出来的胜利。
此外,其实最初这个剧本的名字,我是取了《共工》二字的。
因为共工实在是怒触不周山的胜利者。
但根据我查证的一些资料,现有的考证中,大多认为共工是男性神祇。
而李益明是女神——抱歉,口误,女性,用这个名字未免不合适。
后来我又想取《不周山》为名,结果市场上已经有了一部叫作《不周山》的电影,与之重名未免不好。
最终,便取了《天半》二字。
记:《天半》是您第一次创作谍战作品的成果,居然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功。
那么,《天半》的创作历程,与其他作品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郑:当然有,而且很多。
我的其他作品,无不是根据剧情的推动,让人物自然而然地走向结局。
但《天半》的结局,一早就是定好的。
因为她有个原型。
我须得先把结局写好,定在那里,作为创作导向,然后再填上其他的情节。
这也是我少见的先写结局、再写开头和中段的作品。
在我第一次写到结局时,我的心中是冷静的。
李益明死了——她当然是要死的,否则不是篡改了历史么?早早定下这个结局后,我才开始了写作。
设计的一切剧情,都是奔着让她死去的。
第381章访谈录〔郑博瀚〕
我一向主张作者在创作时,要保持一种造物主般的冷酷,对笔下人物绝不能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无论是我早期的角色,如东楼,女仪,雁公怀,还是近些年的角色,如《云倾记》中的皇帝,平昭,我基本上都能做到这一点。
我要严密地控制他们的命运,翻云覆雨,赋生赋死。
然而,在写作《天半》的时候,我却愈写愈下不了手。
李益明仿佛在我笔下活了过来!
不知多少次,这女娃从纸上跳出,一把夺过我的笔,指着我的鼻子叉着腰道:“你不能这样写,你该那样写!”
我感到惊恐,又感到惊喜。
我放纵着这个小人儿在我笔端跳来跳去,越写越激动,越写越投入,也越写越为难……
为什么为难?你知道皮格马利翁的故事么?塞浦路斯的国王皮格马利翁,用象牙雕塑了一位少女,取名叫伽拉忒亚。
他深深地爱上了伽拉忒亚,给她穿衣、拥抱她,并希望自己的爱能被伽拉忒亚接受……(记者插话:郑老师还有这种情怀?)不不,这当然不是那种“爱情”
,那太过鄙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