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鲜血仍像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瞬间浸透了整件皮甲。
“呃啊——”
他想说话,却只咳出一大口血沫。
胡伍长下意识后退半步。
这个见惯生死的老兵,此刻也不禁皱眉。
林川那一刀实在太狠,竟将肺叶都划开了。
“救……救我……”
张伍长身躯晃了晃,向前扑倒。
手指在地上徒劳地抓着。
身体抽搐了两下,不动弹了。
一个老兵上前探了探鼻息,回过头:“头儿,死了。”
胡伍长点点头,收刀入鞘。
“他们怎么办?”
另一个老兵,刀尖指了指墙边战战兢兢的张伍长手下。
“绑了,送军法队。”胡伍长冷哼一声。
“胡伍长,饶命啊——”
四个手下“扑通”跪倒在地上,拼命磕头,
“都是张头……张麻子指使我们啊……”
胡伍长冷眼看着四个磕头如捣蒜的兵卒。
“现在知道喊饶命了?刚才拔刀要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手软?”
几个老兵已经麻利地扯下腰带,把四个人的手腕捆成一串。
一个兵卒突然扑到林川脚边:
“好汉饶命!我、我昨日才调来铁林堡,什么都没干啊!”
林川侧身避开,长刀在晨光下泛着寒光:
“军法队自会查清。”
他转向胡伍长,“胡伍长,这些缴获……”
胡伍长大手一挥:“都是你的功劳!”
他踢了踢张伍长的尸体,
“这杂碎干的破事,老子会一五一十报上去。”
他眯着眼,盯着板车上那堆血淋淋的战利品。
六颗狰狞的首级,用石灰腌着。
旁边堆着缴获的弯刀和皮甲。
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扭头朝身后喊道:“二狗!”
刚往嘴里啃干粮的二狗一个激灵。
赶紧含糊不清地应道:“啊?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