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他。
昔日浅淡漂亮,像晨后初雾般的眸子只余下一片黑沉。
“你不要我了吗?”
他问: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像是做错事的小孩,秦淮渝执拗地索要答案。
“是我做错了吗?”
他道:
“我会改的,我什么都会改的。”
几乎卑微的语气。
相遇那么久,卿啾第一次在那个人脸上看到这么卑微的表情。
他本该心软。
但那一刻,他不能心软。
卿啾闭了闭眼。
摆出厌烦的姿态,随意丢了一瓶药过去。
“你没有做错什么。”
卿啾冷淡道:
“只是我觉得厌烦,只是我不想喜欢你了。”
那些话是他自己说的。
可说出那些话时,卿啾却感觉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开口。
他不想继续这样。
伪装成不是自己的模样,对他和对秦淮渝都是一种折磨。
止血的药已经送到。
卿啾转过身,近乎慌乱地想要逃离。
但伴随着美工刀划出的声音。
在他身后,少年平静到极点的声音响起。
“我会受伤的。”
他垂着眸,说出威胁的话语。
知道他容易受伤。
卿啾总是小心翼翼,不敢让精致易碎,宛若瓷器般的人磕着碰着。
但那次他没回头。
只差最后一天,一旦回头就会前功尽弃。
用刀割肉那么疼。
只要不是疯子,应该都做不出自残的事。
卿啾自我安慰着。
可他前脚抬走,下一秒便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