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直轻轻扳开大江的手指,安慰道:“去哪儿我也不知道,不过没关系,咱哥俩断不了联系,而且我还会托付曾三儿照顾你。
你的刑期也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几年,咱哥俩就能在一起闯荡江湖了!
放心,我保证!”
大江懵懂地看着霍直,那种不舍像婴儿要告别妈妈一样,表情比较零碎,拼在一起,也是哭相。
大嘴岔像出水的鲇鱼一样,憋哧了半天,带着哭腔吐出几个字:“东哥,你不管我啦?”
“咋不管呢!
我不是说了吗?我会托曾三儿照顾你,无论咱俩谁先出去,都要联系对方。”
霍直像个幼儿园的阿姨一样,连哄带劝地安慰着憨直忠诚的大江。
安慰完大江,霍直赶紧假装收拾自己的日记本,在避开别人眼光的情况下,迅速到教研室把花盆里的两张手机卡抠了出来,赶紧去卫生间冲进下水道,然后才去洗澡。
正搓着身上的污垢,听到消息的曾三和另外几个大队的首脑人物都来了。
霍直一边光着身子冲洗,一边和大伙告别,而且还不忘把大江托付给曾三,让他好好照顾这个值得信任的“大兄弟”
,曾三一口答应。
洗完澡,换上干净囚服的同时,大江也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完了。
行李一个大包,衣物和日用品一个大包,再加上曾三他们送别的名贵香烟,总共三个大件。
负责押解的狱警已经把“捷达”
警车开到教改科楼下,大江和另外几个送行的人抬着行囊下楼。
这时,曾三贴着霍直的耳朵说:“兄弟,枪漏子已经安排好了,你去的是煤河监狱,那里的各方面条件都宽松,估计机会比这儿多。
另外,包里有两条锦盒装的‘黄鹤楼’,那里不是烟,每个烟盒里装了两千元现金,都是我亲自把钱卷成跟烟卷一样粗的小纸卷,挨排塞进去的,两条总共四万块,为的是你到新地方应个急啥的!”
“这……多谢三哥了!”
霍直十分感激地抓住曾三的手。
“诶!
兄弟,谢个屁,咱们都是一家人,将来你就知道了,呵呵……”
说完,曾三又递给霍直一张小纸条,说道:“这是我现在用的手机号,到那边安顿好以后,要是方便给我来个信儿!”
霍直接过小纸条掖进衣服里,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栾剑一死,整个春江省都没有几个人敢跟翁兆刚滋了毛的,何况文泰本身就是翁兆刚一伙的,当然是一家人了。
在众人的相送下,霍直镣铐加身,三名精干狱警在一位科长的率领下,夹着霍直的档案,把他往喷了“司法”
字样的白色捷达轿车的后排座上一推,两名狱警把他往中间一挤,后备箱里装着他的行囊,轿车缓缓开出春江城第三监狱大门,一声长笛,像高速公路入口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