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能力,所制造的一切罪恶都会有层层堡垒去掩盖,无论多大的罪恶,都追究不到他的头上,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手下的小喽啰去顶星。
走正常路径,那种小动作于这股邪恶势力来讲,犹如隔靴搔痒,根本伤不了他们,解决不了实质问题。
如果那样的话,莫说无法为民除害,就连不共戴天的父仇都报不了,简直就是蠢举。
如此一想,霍直更证明自己做的没错,当初要手刃翁兆刚的举动是多么的狭隘,就算把翁兆刚杀死了,为父亲报了仇,但那只是砍断了这颗毒瘤的一根主茎而已,第二个翁兆刚、第三个翁兆刚仍然会像没有其他同类争抢养分的主茎一样,肆虐地疯长,可能给社会造成的危害还要大于翁兆刚。
这就叫治标不治本,解决不了真正的问题。
要想把这颗残害社会的毒瘤连根拔起,必须走几千年前越王勾践的老路,卧薪尝胆麻痹对手,当自己掌握了足够的犯罪证据和官匪勾结的腐败证据之后,找准时机提供给对手的能力覆盖不住的执法机构,这样才能将这些败类一锅端,还世人一个清平世界。
。
车子迂迂前行,霍直眼望春江城熟悉的街道,满心都是忧国忧民的豪情,使劲记住了把自己拉回春江城那辆警车的车牌号,还有那位领导的声音。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和平区一家高档会所门前,司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501房间,有人等你。”
霍直没有应声,起身就要下车,又被司机叫住:“戴上这个。”
顺着司机的手指,霍直看到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顶宽檐的鸭舌帽,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简易面具,拿起来扣在头上,把军大衣往车座上一丢,开门下车。
这家会馆是新建的,看得出刚开业不久,各种设施都弥散着新鲜的味道。
霍直进入大厅后,眼角的余光都未斜视,直接走进电梯间,摁了5号键。
电梯徐徐上升,他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知道,等自己的人定是翁兆刚无疑。
既然翁兆刚能把和自己会面的地点定在这里,那么,这里肯定是安全的。
即使不安全,自己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按照翁兆刚的安排去走。
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怕也没用,听天由命吧!
电梯停在五楼,他顺着房间序号来到走廊最里端,深吸了一口气,把本就不怎么惊慌的心情调节到最佳状态,脸上丰富着一个社会刀枪应有的洒脱和无畏,按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己交集最多的枪漏子。
这个身穿白色高档羊绒衫的富态中年男人挤出了一丝亲热的微笑,用那种不分彼此的动作把霍直拉进房间,顺手关严房门。
两人走了几步之后,拐进客厅。
枪漏子拍了一下霍直的肩膀,用手掌指向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那位穿亮面真丝棉衬衫的中年男子,说道:“刚哥,不用介绍了吧?”
霍直又一次与翁兆刚对视,第一眼,他觉得翁兆刚的头发比两年前又稀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基本光秃的天灵盖反光,反正翁兆刚的面部很明亮。
他怕自己与那双深邃的眼睛对视时流露出仇恨的光芒,特意将目光凝聚成忠恳无邪的亮度,语气也尽最大努力加重,满怀敬意地叫了声:“刚哥!”
“快过来坐。”
本以为会出现很繁琐的开场白,哪知翁兆刚的话语竟然如此简练,见霍直踌躇地站在原地,翁兆刚拍了一下身边的沙发,示意霍直不要拘束,赶紧过来坐下。
霍直被一种豪爽的慷慨气度所震慑,机械地迈动双腿,欠着半边屁股坐在翁兆刚身边。
顿时,一股好闻的清凉味道钻入鼻腔,显然,这是翁兆刚身上的香水味,不用识货,定是世界大牌。
“东啊!
现在是这么个情况,我跟你细说一下。”
翁兆刚省略了所有的铺垫,像跟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兄弟说话一样,直奔主题。
霍直马上做出俯首倾听状,“刚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