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完车子之后,我还笼统地跟你母亲说见到你了,老人家非常善解人意,也没再多问什么。
我连睡觉手机都不离手,时刻盼着你的消息。
仅仅过了一天,在我等你的焦急中看到了一条法制频道的电视新闻,警方宣布,12月12日,煤河监狱越狱的三名逃犯两名被捕,另一名持枪拒捕被击毙。
虽然只是口头新闻,没有画面,但我的心一下就揪在了一起,生怕那个被击毙的人就是你。
当时你母亲就坐在我身边,我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幸亏她不知道整件事,否则她怎么受得了!
呜……”
简思叶又续上了哭声。
“别哭,别哭,思叶,我不是好好的嘛!
别哭,那条新闻是假的。”
霍直急忙连哄带掩饰地安慰简思叶。
这时,简思叶才突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急切地问:“你现在哪里?”
“我在缅甸,很安全。”
霍直不加思索地说了实话。
“缅甸?安全吗?我能不能去看你?”
简思叶的语速灵动起来,像爆米花一样活蹦乱跳。
霍直向四周观察了几眼,除了稻田深处有几头水牛和一个当地农民之外,没发现有其他人存在,他压低音量,兴奋地说:“思叶,你告诉我母亲,过段时间我就想办法把你俩接过来,咱们在一起生活。”
听了如此令人振奋的话语,单纯的姑娘破涕为笑,欢快地说道:“太好了!
我现在就去春江城告诉你母亲。”
“你在哪儿?”
霍直有些纳闷地问。
简思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嗨!
我……我看了电视报道之后,怕没法面对你母亲,就找个借口逃了,逃回江城了,现在家里呢!”
“你个胆小鬼!”
霍直假意责怪。
简思叶撒娇地嚷嚷:“不准凶人家,你理解一下嘛!
听了那么难以接受的消息,人家哪里受得了嘛!
更无法面对你母亲喽!”
“行了,行了!
我不多说了,也不给我母亲打电话了,你替我告诉她老人家一声吧!”
“嗯!
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她。”
霍直没有向简思叶多说自己目前的具体处境,简思叶也没过多的盘问。
也许此时此刻,这对情爱浓浓的青年男女已经不在乎世界怎样对待他们了,他们只在乎能否相濡以沫地去面对整个世界。
打完电话,霍直退出手机卡,小心翼翼地贴身藏起来,然后把手机揣进装着录音笔的裤兜,这才返回摩托车边拿起那部常用手机,查看是否有未接电话或短信。
他这些防范伎俩都是近两年积攒的经验,对亡命天涯的人来说,每天都相当于行走在颤微微的钢丝上,加倍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
尤其现在自己刚刚有了一个相对安稳的落脚点,但却在仇人的耳目之下,为了不影响大局,务必更加谨慎,万万露不得马脚,否则必然前功尽弃、贻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