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枪漏子十分警觉,身边时刻都带着不少人,下手肯定有点儿难度,你可以同时设计几套方案,务必一击必成,不能给他醒腔的机会。”
“醒腔?”
霍直大为不解。
翁兆刚拧着眉头注视霍直,阴沉地说道:“对!
不能让他醒腔。
现在他还在犹豫是否站在徐贵一方来共同对付咱们,一旦你的行动失败,他立马知道咱们要灭口。
到那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帮徐贵向警方提供咱们的犯罪证据。
那样的话,咱们马上就会成为第二个袁南。”
翁兆刚的这句话让霍直先醒腔了,原来枪漏子还念及旧情没有背叛翁兆刚,只是翁兆刚这只阴险的大魔头因为枪漏子某些指令的执行不力而心生疑窦,要先下手为强,自断羽翼。
真他妈够绝情的啊!
这个念头一生,霍直面露难色地问:“刚哥,那……那我去把他抢回来,弄缅甸去,不就安稳了吗?”
翁兆刚的目光忽地凌厉起来,手中的佛珠猛地往紫檀木茶桌上一摔,愤怒当中带着少许的惋惜,喝道:“晚了!
人心变了,啥都白扯!”
这种表情给人的感觉很怪异,仿佛世界颠倒过来了,受委屈的都是逞凶作恶的人。
头一次见到翁兆刚发火,霍直脸红心跳,着实一惊,马上坚定地表忠心:“好!
刚哥,我明白了,肯定办妥!”
翁兆刚仍然没消气,似乎霍直对他的决定提出不同意见是让他非常难以接受的。
他欲言又止地用指头点了点霍直的眉心,然后左顾右盼,快速踱着步子,犹如一只困兽在估计逃跑的可能。
这一下使霍直的心脏更揪紧了,要知道人在这个时候是最敏感、最多疑的,尤其这个张口就要人命的大魔头,连摽了一辈子的铁杆兄弟都不放过,可想而知,谁刺激了他能没有生命危险?
但霍直害怕是害怕,却并不后悔这番表现,因为他在翁兆刚的心目中就是这么个有情有义的人,如果在这种时候不如此表现一下,反而不符合他的特性,反倒不正常了。
于是,霍直表演的更加到位,赶忙过去拉住翁兆刚的胳膊,像个犯错的孩子般讨好着说:“刚哥你别生气,我就是觉得……”
“觉得枪漏子平时跟咱们没说的,关键时刻下不了手是吧?”
翁兆刚接上霍直后面的话,脸上的盛怒退化成温怒。
霍直难为情地小声叨咕:“这是我的弱点。”
翁兆刚义正言辞地说:“弱点?害死咱们几百口子就不叫弱点了!”
“是!
是!
是!
刚哥我错了,我没想那么多。”
霍直一脸的诚恳。
翁兆刚舒出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霍直通红的脸。
少顷,他喜忧参半地说道:“小东啊!
人念旧情是好事儿,这也是我看好你的地方。
但可不能糊涂,你总看书,总该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犯罪这个道理吧?你以为我愿意啊?”
说完,翁兆刚做出痛心状,一抖纱衫的长襟,表情消沉地坐在椅子上。
霍直急忙把沏好的金骏眉香茶端到他面前,斩钉截铁地表态:“刚哥,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