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辞!”
老头拜拜手,从地上站了起来,道:“我一个老朽,快入土了,哪里还要你帮我干什么,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
“老人家尽管问。”邵尘没料到这个老头会回答得如此奇怪。
老头盯着她的脖子看,道:“你颈上的玉是怎么得到的?”
邵尘大惊,为什么这个老头会对自己脖子上的玉感兴趣,难道他也像邵广义他们一样知道邵氏一门的秘密吗?
“你不用害怕,我只是看这玉像我一位故人的,我想问一问。”老人叹了口气,示意邵尘不要紧张。
邵尘还没有对这个老人完全放下疑虑,毕竟这块玉的秘密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关系到邵氏一门的复仇大计,他不敢有丝毫的闪失,所以他支支吾吾道:“这块玉是我爹给我的……”
“你爹?!”老头眼中一亮。
“对,是我爹,他做生意的时候看到有块玉很好看,但是那块玉的主人视若珍宝,不肯给他,我爹出了很高的加码,那人执意不给,我爹只好作罢,暗暗记住了那玉的形状,着人回家做了一个一摸一样的,我看了喜欢,他便给了我。”邵尘装出一副纯洁的样子。
老头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坐了回去,躺了下来,道:“睡吧。”
邵尘心神不安地躺了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悄悄地爬了起来,把玉从项上取了下来,仔细地打量着,这玉一如往常看到的,没有什么特别,她在心里直嘟囔:这玉到底有什么秘密?怎么那么多人都识得它?
“这玉不是这样看的。”老头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邵尘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有拿稳玉,她颤抖道:“这玉该怎么看?”
老头向她扬扬手,邵尘犹豫不决,不过还是过去了,这个老头若是想抢她的玉早就抢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早在她受伤的时候就可以轻易得手了。
“诺。”她把玉递给了老头,老头小心翼翼地接过玉来,他盘腿打坐,把玉放在指尖处,闭目运功,邵尘可以感到他体内那股气流在涌动,脸旁边的稻草都被这股气流所吹动,她向后退了几步,老头很快收了功,把那玉置于眼前,邵尘赶快爬过去看,只见那玉突然变成了一片惨白色,中间现出一个赤色的水池,池边覆盖着白雪,池中冒着热气,与天上下着的白雪相接,雪地中见有一方红色的帕子,帕子周围还有点点血色。
“怎么是这一副画面?”邵尘惊讶地叫道。
“你识得这副画?”老头问道。邵尘点点头,从怀中抽出一把折扇,“啪”地打开,一个同样的画面出现在扇面上,正是邵尘那日买的那把扇子。
“这把扇子!”老头激动地站起来,握住那把扇子,浑身一直在颤抖,邵尘疑惑道:“老人家,你知道这扇子?”
老头凝视着这把扇子,眼睛渐渐变红,他有些哽咽道:“这把扇子是邵家的家传之宝啊!”
家传之宝?邵尘惊得说不出话来。
家传之宝怎么会落到别人的手里?!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主仆重逢
“小妮子,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老头一边抚摸着玉,一边盯着邵尘。
邵尘噤声不语,她没想到这个老头竟然早已知道的身份了,她也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势必是瞒不住的,她心下一横,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
“你真的是邵家的人?”老头的眼中有些发亮,邵尘咬了咬牙,道:“没错,我爹就是邵清然!”
老头一把攥住玉,双膝“扑通”地跪了下来,叩拜道:“老仆叩见少主!”邵尘讶异道:“你到底是谁?”
“老仆是邵氏家臣啊!”老头热泪纵横地连连叩头,邵尘疑惑道:“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说来话长,我本是邵府的护卫,也是老爷的贴身侍卫,后来跟着老爷征战沙场,老爷打赢了仗以后,不料那杨政嫉妒老爷功高盖主,下了毒计,把老爷杀害,还散布谣言,破坏老爷的名声,杨政想收买我们这些家臣,我和其他人本来想揭竿起义,却因为势单力薄,决定先假意归顺伺机刺杀杨政。”老头满脸的悲愤,连邵尘都被深深地感染了,她追问道:“你们失败了?”
老头沉默了一会儿,道:“杨政那个昏君招我们入了禁军,因为我武艺尚可,所以他封我做了禁军统领,我们在禁军中安插了许多邵氏的家臣,作了充分的准备,一日,杨政要到慧云苑去狩猎,我们趁他追一只鹿的时候,把他引到了一片森林里,那里埋伏着我们的人,正当我们以为势在必得的时候,不料皇后突然骑着马冲了过来,我们的人已经搭弓射箭了,那箭没射到杨政,却被皇后给挡住了……”
“那你们……”邵尘惊讶地叫道。
老头脸色黯然下来,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可是我们都愣住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钱丞相已经带着官兵们冲了过来,他们早就有所准备,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不是说皇后和皇帝的感情不好么,皇后怎么会替他挡那一箭?”邵尘问。
老头一愣,道:“个中原因我也不知道,皇后中了箭之后就死了,留下一个女儿,也就是当今的慧云公主。”
邵尘道:“听说皇上非常宠爱慧云公主,难道是因为皇后?”
“也许吧,少主,你是怎么入狱的?”老头把玉递给了邵尘,邵尘道:“被冤枉的。”
“那皇上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暂时不知道。”
邵尘把自己的经历前前后后地告诉了老头,老头频频点头,说完后,邵尘顿了顿,问道:“当年爹的手下都怎么样了?”
老头叹了口气,道:“都死了,只有我一个还活着。”
“什么?”
“皇上本来想处决我,把我关在这天牢里,没想到因为泽国的战事,关得忘记了,就这么一关关了十几年……”老头苦笑道,邵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老头并不需要同情,他早已就无欲无求,对世间一切都已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