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我是谁,姜星尔没和你在一起吗?她不是说要在这里住几天的?”
赵靖慈四下张望,心里不免失望无比,他奔波近三个小时过来,不就是为了找星尔玩的,可这臭丫头,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跑了。
“星尔有点事,昨夜连夜回蓉城了。”
莘柑轻轻柔柔的说完,赵靖慈气的跺脚,话也不说话,转身就冲到车子边拉开车门跳上去:“裴昭哥,我们现在去蓉城……”
“裴昭哥?”赵靖慈有些讶异的看着裴昭,他眸光定定穿过车窗落在外面那个叫莘柑的女孩儿身上,连他上车,给他说话都没有听到。
赵靖慈又唤了一声,裴昭却忽然拉开车门下了车。
莘柑和程然虽然对突然跳出来的赵靖慈这些举动有些讶异,但赵靖慈已经上车要走了,他们也就没有再继续逗留。
莘柑刚要转身,却看到那辆银灰色的宾利上,又下来了一个男人。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可整个人却忽然僵硬的定住了。
那张脸……
那张脸,她记得再清楚不过,她不会记错,她绝不会记错,那是她噩梦的开始,她这一生悲剧的由来,就是因为这张脸。
“莘柑?”
程然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你怎么了?这么冷,我们先回去吧……”
莘柑觉得她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冰冷的躯壳,可那冰冷的躯壳里却有着一颗烫的让她快要焚炙成灰的心。
飞雪扬扬,他身后是冻的雪白僵硬的枯枝,犹如鬼爪遒劲伸向天空,他穿深驼色的英伦大衣,丰神俊朗,浓眉深目,目光幽深却又灼灼。
他站起来,原来这样的高大,他的眼睛,原来这样的有神。
“裴昭哥?你怎么下来了……”
赵靖慈拉开车门,有些摸不着头脑,傻乎乎的询问了一句。
莘柑清晰听到‘裴昭’两个字入耳,冰凉躯壳里那一颗灼烫滚沸快要化成焦炭的心脏,忽然像是被人摔了一捧雪上去,从最深处缓缓的沁出寒凉来。
裴昭……
裴昭!
原来……她那一日在寺庙后山遇到的男人,救了的男人,咬了她一口,喝了她的血的男人,就是裴昭啊……
姜心恋嫁的那个裴昭,京城煊赫无比的裴家的裴昭。
她一点一点的明白过来了,明白了为什么姜心恋会这样的折磨她,为什么要采她的血,为什么恨不得置他于死地,为什么,她明明已经毁了脸毁了清白,可姜心恋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你叫莘柑。”
裴昭忽然开了口,他目光锐利如电落定在她削瘦的脸庞上,最后,在触到她脸颊上那一道颜色黯淡略显狰狞的伤疤时,他的眉心倏了倏,薄唇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他敏锐的捕捉到,在他开口那一刻,她卷翘浓密的长睫忽然就覆盖下来,遮住了她那漆黑的瞳仁,和所有复杂的情绪。莘柑没有开口,她不敢开口,她慌乱无措的转过身去,身侧站着程然,她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忽然就抬手紧紧攥住了程然的手臂,她的声音很小,却柔软而又娇媚:“程然我冷死了,我们快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