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拉住缰绳,意犹未尽,说道:“可惜未能斩俘樊稠、阎行二将,今仅将其重创。”
程普笑道:“阎行、樊稠二将不能归营,必南走冀县、上邽,以投马腾所部。
二人所为已被君侯料中,故今虽从你我手中逃脱,但或会败亡于君侯之手。”
“眼下你我解救被俘杨秋兵马,并重创敌军步骑已是大功一件!”
张绣不由深叹,说道:“韩遂虽料君侯攻清水之策,而今却不能远见君侯疏通南道,联络徐公明之计。”
“走!”
在张绣、程普二人整军而归时,阎行、樊稠见无追兵追击,这才勉强停下逃亡的脚步,遣骑出去收拢离散的兵马。
河滩畔,阎行、樊稠二人下马而坐,随行兵马仅有两千人散落在河川、山林间休息。
阎行愁眉苦脸,问道:“今归营道路受阻,恐需另寻别道归营。”
樊稠用木棍拨弄火堆,说道:“马腾重围冀县,长子马超屯兵上邽以据徐晃,而今不如南走清水道,得马超兵马接应,再绕行大道归营。”
顿了顿,樊稠担忧说道:“清水城莫要前往,守将任隗为本地大族,他若知我军兵败,恐会无故恐慌。”
“好!”
阎行点了点头,感叹说道:“樊将军所言不虚,张虞嫡系兵马与杨秋帐下兵马不同。
杨秋兵马松懈无备,老弱者多而精锐者少。
反观张虞嫡系兵马,步骑多着甲胄,将士用命效力。
陇右兵卒虽说剽悍,但若比甲兵、军纪,则不知有所不如。”
“治军在于人!”
樊稠回忆说道:“昔董公在世,与部下推心置腹,每有钱粮恩赐于下,方能得众人效力。
而张虞起兵以来,将士如立军功,授田赐奴,众将士岂不为张虞效力!”
张虞的地盘相对稳定,故而所招募的兵马很多都是携家带口。
张虞为了能让人从军,除了全面恢复郡兵制外,余者政策福利不少,如能减免赋税,或是立军功赐奴,及分发军饷等一系列能让将士为他效力的政策。
听着樊稠的简述,阎行不由蹙眉。
他追随韩遂起,可是没这种福利待遇。
韩遂割据金城郡以来,迫害金城百姓严重,导致大量金城百姓流离失所,甚至许多百姓会逃入胡部中避难。
如以二者区别观之,张虞岂不是像文人故事里的明君,更有资格成就大业!
沉默半响,阎行忽然问道:“樊将军在关中兵败之后,为何不投张虞?”
闻言,樊稠长叹了口浊气,如实说道:“我为凉州武夫,与李傕共杀王允,并因董公之死而愤杀军中并州军士。
纵我有意投张虞,但实恐张虞不能容我。
况张虞能容我,王氏门人、子弟亦不能容我!”
“彦明怎有此问?”
樊稠问道。
阎行瞧着跳动的火光,闷声说道:“自羌乱以来,陇右震荡不安,及至黄巾之乱,天下由是分裂。
群雄逐鹿之际,不知天下明主何在,能安寰宇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