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在一刻凌乱地完全成了团。
“董事长,我,我能做点什么吗?”
“什么都不需要,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你什么都不用管了,只用着准备你的出国。我要去医院作确定是不是灿儿,但愿不是她,还不知道语嫣会着急成什么样子‘‘‘‘‘”男人已经完全忽略了肖俊的存在,自顾地说着。
“你回去吧。”
“我也是昏了头,怎么头脑发热送你V6?”林天赐离开的最后瞬间抛下这句像是自责的冰冷话。
更像是一把刀子刺入肖俊的骨子里。
一晚上,第二次被无情地抛进这不见天日般的监狱。
这些,还有更核心的‘‘‘‘‘肖俊的目光重新回到眼前,是绝对不能够给眼前这个上官舟说的,就让它们永远全部烂在自己的肚子里,烂得彻底,烂得干净。
肖俊脸上的鬼魅更加阴暗了,端起面前的第三杯咖啡一仰而尽,仿佛那不是咖啡,而是一杯发泄的酒精替代物。
肖俊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我想我不得不离开了,还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就去车站,晚了恐怕会错过车,很抱歉。”肖俊果断地站起身,重新规范了下那条金利来的位置。
“这个”肖俊指了指桌上的画框,“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好好收藏。”
“知道了,谢谢你能给我打电话。”
“没什么,没能帮上你什么忙。倒是你,帮了我大忙。”
两个人分了手,肖俊回到暂住的宾馆,拿上那两样无足轻重的随身物,一个小时后,人已经在回老家的途中。
凶手,这顶帽子也在自己头上生了根,赎尽自己下半生,恐怕也是徒劳。
肖俊的头趿拉在车窗上,合着车身不大明显地抖动节拍,生生地碰撞着,发出被人忽略的低声‘‘‘‘‘
窗外的一切变得飘渺模糊不堪。
“我拿什么拯救,情能见血封喉……”
“喂,是肖俊吗?我是上官舟。”这个女人似乎纠缠不清。
“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本不想麻烦你,可我的确没有更好的人选。子寒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找到她的亲身父母。我在这边也不认识什么朋友,没有什么渠道,你能帮忙替我试着查找她父母的消息吗?”
“我试着看看吧,不过结果怎样我不能打保票。你需要给我更多一点关于她或则她父母的线索才行。”
“好,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我回头再跟你联络。祝你一路顺风。”
“恩,好,也谢谢你。”
也许像四年前和林灿的不期而遇一样,在墓地遇见上官舟和林子寒也是命运安排,注定无法摆脱。
而眼前,自己急于想知道的是,那个阔别很久的老家,等待自己的又会有什么样的宿命?
反衬
(上)
一走出水吧大门,刚才还让人有点温暖的阳光又消失无踪,整个城市又一张苦瓜脸,恢复了冬日里怨妇的嘴脸,低声地诅骂着什么。
上官舟对这个城市已经学会了包容,天空阴暗盖地,夹杂着怨妇的控诉的唾沫星子。
上官舟裹紧身上的风衣,夹在腋下的画框散发的冷气穿过衣服的阻挡直抵心窝。
到了门口,上官舟跺了跺脚,掏出钥匙‘‘‘‘锁缓缓被开启,发出悉锁的碎声,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一个不经意的念头在脑海里流星般划过——————
上官舟翻开包,重新开了手机,给那个叫肖俊的男人打了个电话,却并没有进门,侧过身,迅速走向几步开外,弯腰,把手中那个方方正正还带有余温的相框立在垃圾桶背后靠阴的地方‘‘‘‘‘再次回到最初的地方,扶着门把,悄无声息地推开门‘‘‘‘‘悄无声息地掩上门。
客厅,温暖而又带点丝丝甜味的空气里飘荡着流行音乐,男歌手的声音淡淡传来。哀怨,寂寥。
上官舟换好鞋,脱下身上的外套,稍稍拢了拢,把它放在沙发的靠背上。
“子寒”上官舟一边唤着爱人的名字,一边朝卧室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