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
慕馨梅反应过来,抓起床上的两个包,急冲冲跟了出去。
“对不起,子寒”关上房门的最后一刹那,慕馨梅回头对椅子上那个落魄的灵魂轻轻说着。
(下)
雪,还在下,却没了开始的气魄,像是老天爷煮菜时入味撒的佐料,稀稀零零。
从宾馆出来,上官舟一句“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就把慕馨梅想要“争辩”的所有话全部打发烂在了肚子里。
两个女人选择了常去的那家自助餐厅。
从落座开始,上官舟拒绝说半个字。只机械重复一个动作:吃,不停地吃,不看对象地吃,喜欢的,不喜欢的,全被无情匆忙地塞进了女人的嘴里。
慕馨梅没有丁点的胃口,这样的上官舟反常地让人不能不担心。
女人脸上似乎一尊佛像,没半点起伏。
慕馨梅小心翼翼观察了好久,找不到心绪的痕迹,几次的欲言又止,甚至一时间反倒让自己有了错觉,仿佛几个小时前发生在宾馆里的一切都是幻象,看过的一场电影而已。
林子寒,子寒,她现在怎么样了?
舟的那巴掌,落在脸上一定很疼吧?
一想起那个人,陡留心痛。
“姐,你发什么愣?怎么不吃?”'
上官舟冷不防的一句话。
“啊?哦,我在吃”
“姐,今晚陪我好么?明天下午我还得飞回去,我爸后天上午就要动手术”
女人看似恢复了正常,可,那种“没发生任何事”的表象,让慕馨梅的心更糁的慌。
舟,何苦要把自己包裹得这么坚强?
相识了这么久,此刻的上官舟没有落泪,却让慕馨梅的心里尝到了那种浓烈的酸楚。
“今天的东西失去水准了,没以前好吃了”
“那你还吃这么多?”慕馨梅怀疑眼前的女人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有多么不正常。
“有吗?没多少呀,我都还没有感觉”
慕馨梅目瞪口呆!
上官舟无视女人的诧异,自顾自接着说“姐,你明天上什么班?”
“下午班。怎么哪?”
“那好,一会陪我去喝酒吧,好久没喝了,我想念它了。晚上回去好睡觉,明天醒来就赶飞机,节奏刚刚好”
“舟——”慕馨梅想要再次努力劝慰点什么。
“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还是姐妹的话,就陪陪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好” 一切言语都是多余。
“姐,今天的大雪真美,可,我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上官舟自嘲地说完最后一句,重新把自己的嘴严严实实堵上。
慕馨梅盯着眼前的上官舟,还有那满桌的食物,突然体会到女人那种狂扫的放纵。
即使,食而无味。
交心
(上)
天渐渐暗了下来。因为雪的缘故,少了几分冬日的黑。
路上的行人和车都举步唯艰。笨重的清雪车还在继续忙碌,发出“嚓嚓”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