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要做到全心全意开始接受一段新的感情,我想我还需要些时间。记得那段时间我想要寻求一丝平静时,就会带着一束妈妈挚爱的百合花到墓园探望她,有时一待就是一整天,不为什么,就是为可贵的静寂。
与此同时,在某些辗转难眠的深夜里我与偶尔在国外出差的璇会在p上面聊,她时不时向我透露六月的动向以刺激我,例如她之前去了东南亚的海岛散心还认识了一个帅哥,但还好两人并没有后续发展。
而今晚,邪恶的璇姐姐刚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她要去英国定居?为什么?去多久?什么时候去?”我看到这条讯息时急坏了,连珠炮似的追问知道内情的璇。
“她还没告诉我们确切的时间,不过应该是秋末冬初。”璇的回答很简短,根本没回答到点上,让我在电话这头很抓狂。过了良久她才施施然在短信里补充,“我想你自己应该清楚之前那些问题的答案,至于去多久她没说,不过从她的话我们能推测可能待个三五年吧!”
三五年那么久?
重重叹口气,我简短回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将手中的苹果随意往身旁一丢,下了床走到阳台吹风,心里堵得要命,但我知道我没资格亲自去问六月为什么,更别提去挽留她。
自那晚后,我常深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思考着六月即将离开这让我无力且无助的问题,她的倩影一直停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心里像千只猫爪挠般难受,往往需秘书的呼唤提醒才从发愣走神中猛然醒过来。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每每想起六月的时候,心里的感觉不再是愧疚与抱歉,而是不舍与悲伤,又一个我非常在意的人要离我而去了,心里空落落的,而这个空洞只有六月的温柔才能填补修整。
在九月的某个周五深夜,我于家中接到璇发过来的短讯,终于彻底慌了。
“六月说,她决定放弃你。”
下了决定就不曾轻易改变的她,只要说出来就是铁了心会做到。
我闭上眼,忍耐了多时的眼泪终归还是簌簌流下,不是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之后的整个周末,我就如行尸走肉般在家里晃荡,不眠也不休,完全没胃口不想吃东西,做完运动也不愿洗澡,全身脏兮兮的就把自己扔在沙发里,握着红酒瓶把酒当水喝,禁不住折腾的胃罢工了,吐完了我也只是无力的坐在厕所瓷砖地板大口喘气,虽已倦极但仍旧没法入睡,步履蹒跚挣扎回到卧室,却睁着眼一直胡思乱想到夕阳西下。
酒劲过去后,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俯身掬了一把冷水泼到脸上,望着自己那颓废丧气要死不活的模样,仿佛似曾相识,搜刮肚肠终于寻到那一丝记忆,思绪飘回定格在当初我绝望离开意大利的时候。
呵,原来我又经历了另一轮的爱情抛弃。
爱情?我爱六月吗?
若不爱,那我为何会是现在的境地?若爱,为何不去抓住她?
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认真诚实地审视为六月的离开而失控的自己,而结论只有一个。
53
53、ti过时不候? 。。。
当我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步入Dolce Vita 时,因时间还早所以店里显得比较冷清,我走向正在吧台擦拭玻璃酒杯的酒保强哥询问老板在那里,强哥认出我,微笑指了指酒窖说老板在亲自点货。
我杵在酒窖门口,默默望着这个让我心神不定的女人,六月正仔细比对手里握着的文件与酒类的数量,点算清楚后她弯腰扛起一箱啤酒转过身,看见我时脸上是藏不住的惊讶,呆愣地站在原地。
我走向她,朝她灿烂笑了笑递过手中的玫瑰花,同时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啤酒问到,“送去吧台?”她轻点下头说,“谢谢。”转身又要去扛另一箱,我看着她问,“老板得亲自干活?”
“昨天三个职员一起回家时出了车祸,三人都还在医院,店里现在缺人手。”六月无奈地说。
“你还是让强哥去扛吧!粗重的工作男人比较行,我可以暂时顶替酒保的工作。”我笑着说。
“你真的行?”她微微笑了,好想再看到记忆中那个温暖灿烂的笑容。“你别忘了我可是个酒鬼。”我自认很有魅力地朝她眨眼放电。
“赔钱的话就扣你的薪水。”六月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接着真让我去顶替酒保的工作。
我就这样开始了酒保的副业生涯。酒保的工作其实挺好玩的,但也蛮辛苦,主要是日夜颠倒的生活不是每人都吃得消。为了博得美人欢颜,当晚我使出了浑身解数,凭着灵活的身手很快跟强哥学会了一些简单实用又不失花俏的技巧,趁六月来视察时还调了一杯她喜欢的Margherita Lime 并说服她尝试我的手艺,满心期待着她的赞美。
她温柔地点头表示鼓励,但在走开前却说了一句,“Tequila放那么多,扣你工资。”听后我不禁泄气,强哥在旁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还不知道老板吗?嘴硬心软,你别气馁啊!”
经过这么多年的兜兜转转,我怎会轻易放弃呢?
在天刚亮的时候,我们终于收拾好店里的一切,疲惫地拉下铁闸准备回家补补眠。“我送你回家。”我与她一起走向停车场望着她绝美的侧面热切提议,六月看了我一眼,避开我灼热的目光摇摇头,“我昨晚自己开车过来的。”
“我还是能开车送你回家,今晚再送你过来。”我倔强坚持着。“不必麻烦,真的。”她的轻声细语却带着不许辩驳的语气。
又气又急的我原想使蛮力将她拖上我的车,但我知道这只会徒增她的不快,唯有放软语气近乎请求地说,“就陪我吃顿早餐好吗?”她见我这样子,只能轻叹口气点点头。
“谢谢你昨晚帮了我。”六月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疲惫地揉着眉心说,客气的话语是为了与我拉远距离,按下心中的慌乱,我看向她笑着说,“那这顿早餐你请客。”
“没问题。”六月爽快答应,接着说,“我请客,你付钱。”
“老板真刻薄。”我好笑地看着她,她也爽朗笑了,终于看到记忆中那个大大的温暖笑容,心里感到欢快无比。
我带她到路边的小店吃清粥小菜,熬夜后吃些清淡的对身体比较好。在吃饭的时候我问她关于到英国定居的事,她说处理好手上的一切大概是十一月中旬。
我深情地看着她目光有些闪躲的美丽眸子,认真问道,“你能不能留下?”
她有些讶异地抬起眉毛,良久后才说,“你不该问这个问题。”随后又补充,“也不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