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分卷分卷~所谓杀猫卷,就是开始讲魔女大人的过往了。
不了解魔女大人,小梨冉是不可能跟她再进一步的。
☆、第二十一幕 炼金术
庭院深深,如今大多的殿宇都已荒废。曾经的王朝繁华早已落寞。然总有人无法死心,总有人不能眼睁睁看着家国破碎。
王座上的,是一日为君终身为主的帝王天子。然王座之下,本该以热血中心来报答主恩的臣子们早已为了那个位子打得头破血流。
那年她才十四岁,正待字闺中。父亲给予了她最好的教育,只为了有一天她能够有资格站在君王的身侧。
而如今,她的父亲老泪纵横跪在她面前,边说边不停向她磕头。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罢了,如何能受得起父亲的大礼?会,遭报应的。侧开身子,父亲也转身朝向她。追追躲躲、不依不饶。终是不忍,她伸出手扶在父亲双臂,却怎么也无法将这个对皇家忠心耿耿的老人扶起。
“父亲,儿怎受得起您这跪拜!”她慌忙提起裙,面朝父亲跪下。
“为父知对不起你,可是如今已经没了别的方法啊!为父生之唯一心愿,便只有手刃那贼人保护天子。可父亲年事已高,哪里是他对手!”父亲边哭,泪水沾湿了他混进了银白的胡须。
她心中不忍,咬牙答应:“女儿答应便是,父亲快快起来吧。”
父亲这才撑着地换换站起。他最后一次拥抱了她,声音哽咽:“为父……”
她轻叹气:“如何作为,父亲只管吩咐便是。”
当晚,她被秘密送去了一处民宅。禁食、沐浴,接连三天。到她眼花缭乱毫无防备之时,一个道人打扮的男人进了房间将她抱起。
恍惚中她听到父亲的声音,她想仔细看看却被人用布条蒙住了眼睛。嘴里被喂进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接着就被一只手捂着嘴强行将那苦涩的东西送进了胃里。接着她被放进一个青铜铸的容器里,站不起来、只能顺着容器壁支撑身子。上锁的声音之后,她又听到柴火燃烧的声音。
炙热的、仿佛能将身心都融化。很快蒙眼睛的布便在她的挣扎中掉了下来。她这才看清,自己原来被关进了丹炉。如此,心都凉了。
“父亲是要杀女儿么?”她急切地出声询问。然而外面除了奇怪的咒文之外再无其他声音。她想贴着炉壁听听外面的动静,可是炉子烫得根本无法与肌肤触碰。
她知道父亲这些年一直在研究炼金。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成了祭品。
她想哭,可是眼泪才溢出眼眶就化成热腾腾的蒸汽灼伤了眼瞳。她闭着眼忍受不了疼痛而大声叫喊、向外面求救。可身子在炉中打滚时却连衣服都燃烧起来。她精疲力尽,声音也哑了,最终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不属于她的大床上,身着黑色袍子的少年见她醒来大喜过望。他握住她的手,轻唤她的小名。她还不知道他是谁,他炙热的吻已经落在眉间、唇角。
后来她才知道,那就是父亲所忠于的天子、这个天下的主人。原来时光已然翻了年,而那天正是她被册封的日子。
她的丈夫,这个国家的君主,同时也与她的母亲有着血缘关系。仔细算来,丈夫是外祖父的侄孙。
丈夫有着雄心壮志,她也受命辅佐。然外臣手持重兵掌控生杀大权,夫妻两人在宫中日子并不好过。
焦虑、紧张,斗智斗勇。每日虽然艰辛,但丈夫对她疼惜有佳。如此,先前所受的无名烈火便也不算什么了。
只是宫中妃嫔众多,不得不与人分享夫君的苦恼让她在闲暇之余胸口闷痛。然作为皇后,她不仅不能为自己争取什么,还要劝丈夫让后宫雨露均沾。她能做的只是保持身上的装束微笑着将他送到另一个女人怀里,她能做的只是“谦和有礼、恭顺娴淑”。
可,这真是她想要的么?
“陛下如今贵为天子却如身在囹圄,姐姐身为皇后,便如此自安一隅么?”那天怀了龙胎的董贵人来找她,话中带着讥讽。
那个时候,她便已经年逾而立,可样貌还定格在十四五的时候。十多年的后宫生活和皇后的枷锁让她喘不过气来。或许因着容颜不改帝宠并未淡去,但终究与她要的不同。渐渐她也从期待情爱转而固守平淡,夫妻也能相敬如宾。而她与父亲多年通信未变,但父亲对那日的炉火锤炼只字未提,一再叮嘱只是保护皇帝。
“妹妹安心养胎便是。”她轻轻叹气。也非不曾暗暗为如今的处境垂泪,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她也有了子嗣有了牵挂,父亲只说保全自己保全陛下。她不愿多事。
“姐姐可真是全无忧虑,瞧着小脸养的嫩白如昔,也难怪陛下十多年荣宠如故。”董贵人冷冷一哼,扭身便走。
那便是她最后一次见董贵人,后来她父亲的事发,受了牵连。连孩子也未能被庶免。
得知消息的陛下气急,连连破口大骂。性子大变不说,自那以后便开始疑神疑鬼。
她写信将之告诉父亲,父亲让她劝陛下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