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冉知玉髓并未生气,可是几次想拉着她把话说清楚都被拒绝以后心里也开始泛起嘀咕。最终似是下定了决心,梨冉捏着衣角握着拳倾身上前在玉髓面颊上轻轻一吻:“别生气了嘛,我还不是担心你。”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反倒吓到了玉髓。她俏脸泛上了红晕,红唇一张一翕好半天才发出声音:“谁许你如此无礼?”
梨冉还从未见过玉髓这般如小女儿家一般的羞涩模样,顿时心都软成了暖春的湖水。只是如此轻薄的动作于她来说也是豁出去了才好不容易做出的,被玉髓这一嗔怪哪里还敢再接茬?她握着玉髓凉凉的手不说话。父母早逝的她根本忘记了如何撒娇,慢吞吞的性子让她在村里也很不讨喜。坚韧的杂草说得就是梨冉这种孩子。
“玉髓。”可是梨冉还是觉得自己要说些什么,所以她唤了玉髓一声。可喊了人家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稍稍抬头就对上玉髓等待着又似乎有些期待的眼神,终于鼓足了勇气:“这样算是,找到那个答案了吧?”
魔女大人怎么可能回答这种问题?或许她早就忘了要跟自己“从长计议”要跟自己一起去找“一个答案”,毕竟那已经是好几百年以前的事儿了。梨冉问出去就后悔了。
不过这一次玉髓给足了面子,哼哼唧唧半天总算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轻轻的:“算是吧。”
连玉髓自己都不明白她怎么会栽在梨冉手上。明明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丫头罢了。虽然长得很乖巧可爱,但是比自己差得还远;虽然读过些书,但是很多时候笨的让她想用槌子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些啥。除了,手和怀抱都是暖暖的之外……明明什么特长也没有……
梨冉咧开嘴就笑了,开心之余还有些感慨——这个答案她可真是等了太久了。
于单纯的梨冉来说,所谓的喜欢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就如她的父母已经给她做了很好的蓝本。然懵懂年少,成人们总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就如没有人告诉她情之所至不论男男女女都会有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而清心寡欲的小梨冉自然早就把多年前在青楼里看到的那一幕遗忘在了后脑勺。但是梨冉不明白,不代表玉髓也不懂。
这位有过一次失败情感或者说姻缘的魔女大人显然更加重视这一段刚刚开了门缝的新感情。她将过去的失败总结后认定了无论什么事情都要由自己占据主动。而与梨冉比之,显然由自己主导的爱情才更让人安心。玉髓不愿意屈居于“李大官人夫人”这一地位。
“冉冉是否愿意听我的话?”这是玉髓想明白这一要害问题后问的第一句话。知道玉髓不会害自己的梨冉自然不会拒绝这一要求。
“那么以后在外,我为夫你为妇。”那时候在感情上也是半罐水的魔女大人决定用男女之情为范本同理推之女子之间的感情。
“为何?”梨冉总没有玉髓想得深想得远,她只是单纯想知道玉髓这一安排的原因。
“因为我比你高。”玉髓莞尔一笑,得意地挑起的眉。
又是那怨念的身高啊……梨冉巴巴地低头,轻轻叹气、小声嘟哝:“如此,那也是没办法了。”
得到首肯,魔女大人便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体现地位与重要性了。作为一个行动派她决心办一场婚礼正式把梨冉娶回家门。纵然这家里只有三个活物,扩大到周边地方有的也只是些飞禽走兽,这场兴起的婚礼定然会冷冷清清。
玉髓当然不是拘泥形式的人,既然要办就很有行动力地办了起来——虽然见证人只有空蝉一个,怎么看也像是场笑话。不过面对如此认真又真诚的魔女大人,梨冉竟还是感动地落了泪。玉髓把这解释为愿望得以实现的激动,然后认认真真带着梨冉走完了民间婚礼的全部过程,甚至还祭奠了一下梨冉那对说不准已经投胎的父母。当然,这全部过程自然也包括了最最重要的洞房花烛。
那夜,梨冉在被魔女以“合卺酒”的名义逼着饮了些自家酿的酒后就有些醉了。在一阵又冷又热似冰如火的亲密接触之后,她只模糊地记得穿着那一身大红喜服的玉髓轻吻了自己的嘴角,就像是最初相见的时候一般。那一刻,她的眼中映出的全是熊熊的烈火,直到对上玉髓泛着幽光的眼神时才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模模糊糊地问了玉髓一句:“我、我能喝酒么?”
“不能,么?”玉髓的嘴角嗪了一丝悠然,眼底尽是戏谑,“可是已经喝了怎么办?”
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肯放过她的魔女大人真是可恶极了!梨冉忆起了那已经许久不曾有过的难堪,她慌乱地想要将玉髓推开。可是坏心的魔女大人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攥着梨冉的手腕,玉髓吻了吻她不安的眼睛而后是颤抖的唇,眼神迷离而诱惑:“放心吧冉冉,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而你是否也该把自己作为礼物回馈于我?”话语间,玉髓将手掌覆在了梨冉的腹部:“你无需再因此自卑。”
玉髓的话包涵了太多的引导性又仿佛具有魔力一般,梨冉已经分不清了。眼中的泪还没来得及溢出,本应该因被戏弄而生气的她只是轻声开口:“你吓坏我了,玉髓。”
玉髓浅浅笑着,不依不饶拉着她的新嫁娘讨要好处:“快说,我的礼物你给是不给?”
“你其实,早就在等我往里跳了吧?”梨冉此时已经被剥得只能拿被子稍微遮挡一下羞人之处,她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就一直没有想明白呢?玉髓不是对她没有情,只是这个骄傲的魔女大人一直在等一个占据主动的机会!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玉髓感慨道。
没有脾气的梨冉此时生着闷气,气得牙都痒痒了。可是长期的顺从让她都不知道这一口咬下去魔女大人会不会直接把她扔下床去。要不,等今天过后再说?梨冉模模糊糊地想着,很快就被魔女大人的一个吻迷去了心神投入了那一场她从未体验过的欲。望之战中去。
待到第二天醒来,梨冉已经来不及去秋后算账。因为穿着比喜服还要艳丽的魔女大人意味伸长拿在手里的床单已经足够让她去纠结。
“嗯,我要把它裱起来挂在卧室里。”玉髓笑盈盈如是说着,将沾着点点落红的床单抖了抖。
“不要做这么奇怪的事情!”梨冉顾不得其他,光着身子就冲下床来加入床单抢夺战。
玉髓转了一个圈躲过梨冉的手:“要不,和我的画换换位置挂在客厅?”说得是那副挂在客厅里的“年年有余”。
“玉髓!”
“冉冉,身材不错呢。”
到底是什么时候,那个最喜欢打趣她看她羞红脸样子的魔女玉髓又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