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请随我来!”
眼瞅得四周并无异常,江似雨拉着常平到了一边。
“一点小意思,公公请勿见笑。”
“哎,江大人,你这真是。”
面白无须、保养得极好的常公公一见江似雨手中那养颜极品血燕就笑开了花。
“大人太破费了,奴才怎么受得起!”
“陛下身边,还望公公多加费心,”
江似雨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
“大人请放心。”
常平神色如常地将血燕连同一叠银票纳入怀中,前后不过一瞬。
“陛下明日即会启程,离开江南郡。”
“明日?”
江似雨深感惊讶。
“这么快,陛下连金陵都不去了吗?”
“大人很期盼陛下去金陵吗?”
常平意味深长地看着江似雨。
“陛下一惯体恤地方,不愿惊扰百姓生活。”
“陛下爱民之心,实在令我等惭愧。”
江似雨有些狼狈地回避着常平的目光,她总认为,那两只眯眯眼中偶尔流露出的精明实在不止限于一个区区太监头子。
“常平常总管,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切记不可得罪。”
这是自己母亲,吏部尚书江烟渚告诫自己的话。能得罪吗?每年江南郡税收的十分之一没入国库,倒进了这些朝廷要员的口袋。为官不易啊!江似雨深深地感慨。
“那陛下打算下一站去何处?江北郡?”
“江大人!”
常公公又恢复了那极其亲切的笑容,“这个问题,就不是你我应该讨论的了,听命即可。”
老匹夫装什么神秘,要不是怕在我的地盘出事脱不了干系,谁想打听。江似雨内心忿忿。
“公公所言极是,只是陛下安危牵乎社稷,身为臣子,也不得不为天下苍生考虑。”
“大人忠心一片,着实令人钦佩,只是”
常平故意停住,待看到江似雨现出急切的神情,方才笑道。
“大人请放心,陛下此次出巡,虽是视察天下,但最重要的,却并非整治地方吏治。”
“哦!”
江似雨脸上微微一红,“不知陛下究竟所为何事?”
“江大人!”
望着庭院里暴雨狂风中绝望挣扎的花木,常平悠然开口,“大家多年朋友,同朝为官,江尚书也曾帮过常某不少忙,而今奴才给大人你提个醒,风雨将至,切记独善其身。”
“常公公!”
如此一番话让江似雨惊愕良久,“陛下,是下了什么决心吗?”
“君即君,臣即臣,君臣有道,天下方是太平。”
宫里的话,就是这么半吐半露,永远也不给个痛快。江似雨烦躁地扯了扯自己衣襟。若不是世代从文,宗族昌盛,倒不如去做个武将,征讨北燕西夏来得痛快。
“公公!”
一小太监远远跑来,“陛下已醒,宣江南刺史江似雨觐见。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