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君忧,解民苦,心怀百姓,心忧天下。”
“好一个心怀百姓,心忧天下。”
女子仰头大笑。
“此次北上,我保你蟾宫折桂,一举成名,只希望,你不要忘了今日之言便好。”
“朕还记得,十一年前你在洛水说过的话:分君忧,解民苦。只可惜,太多的人心中想的只有他自己,只有他们那些小利益。”
皇帝迎风而立,若有所指。
“人之本性如此,陛下何必为此纠结。”
“若清啊,朕很看重你,你不要让朕失望。”
皇帝有些语重心长,“你看太史令大人如何?”
江若清垂首:“太史令大人为陛下中了一剑,称得上是忠心耿耿。”
“是吗?”
皇帝笑了笑,“想当年朕把你从江南调入京师,让你多与太史令大人亲近,只是朕没想到,你们真的越来越亲近了,朕后悔啊!”
“陛下!”
江若清坦荡迎上皇帝的目光,眼中澄明一片。
“陛下给臣的公事,臣绝对不带私心地完成。陛下让臣接近叶辋川,观察她,注意她,这些臣都做了。本来竹里馆会有叶修这样的高手,太史令大人行踪又过于诡秘,这些都曾经让臣生疑,但当陛下告知太史令大人身兼大周锦衣卫指挥使时,所有的疑惑便都迎刃而解。臣认为,至少这两年,太史令大人对陛下一直很忠心。”
“你既然如此说,那朕就放心了。”
皇帝想了想,仿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一般,“一会,朕还得把一件大事交给太史令大人。”
江若清非常少见地主动问道:“不知是什么事,臣能去做吗?”
“你?”
皇帝愣了愣,继而恍然大悟。
“叶爱卿重伤未愈,朕当然不会让她去做什么很危险的事,若清,你不要关心则乱。”
江若清红了脸,却没有反驳。
“话说回来。”皇帝有些感叹,“叶辋川成亲那天,你该如此自处?”
“陛下,打算为她指婚吗?”
江若清咬紧嘴唇。
皇帝摇头。
“她这次重伤,让朕很担心,她还没有血脉,一旦不测,我大周将再无太史令,本来朕想回京后便着手为她指婚,但现在,朕实在不想。”
“陛下!”
江若清跪下,仰视皇帝。
“我可以不再监视她吗?”
“为何?”
“这种感觉很糟糕,很不舒服。”
“你是觉得自己骗了她,对她有所隐瞒吧。”
皇帝一针见血,“若清,多想想你父亲,他还在江南等着你衣锦还乡,将他的名字写入江府族谱。锦衣卫权力太大,若不设法制衡,后果不堪设想。叶辋川若是问心无愧,你替朕监视她,又有何心虚。”
江若清低头,“是,陛下!”
“好了,河边风大,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