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男人手掌托着花瓶一起向下,力道拿捏在一个微妙的临界点上,卸掉梦言的力道,迫使她减缓了手上的去势。
梦言的手已经压到腰际以下,男人突然收紧手指,扣住花瓶转手腕,在半空画了个圈。
花瓶就跑到他手里了。
这什么妖术啊!居然能把花瓶完好无损地抢过去!
男人看着南清,掂了掂花瓶,“啧”了一声:“这东西,砸着可不是玩儿的。”
谢又安叫道:“躲开!”
男人忽然转身,抬手将花瓶的底部对准谢又安,虽说拿的兵器滑稽搞笑,动作却干练精准,没有一丝多余的累赘。
谢又安愣了一下。
梦言还要去掏随身的匕首,男人轻巧地把花瓶丢过来。南清本能地伸手去接,晃了两次才抱紧。
男人已经自行坐下,开始倒茶喝了。
完全是一派悠闲自得的样子。
梦言:“……”
谢又安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看她一眼:“女娃娃,可以嘛,带着伤还能在我手下过一招。”
梦言盘算现在叫人的话,制服他的概率有多大。只动了个念头,她就立马放弃了——即使不懂武,也能看出来这男人实在强得可怕,就算是谢蒙本人来了,也不一定能赢。
看他这架势,倒是不打算再动手了?
梦言往谢又安的方向挪了挪,男人也瞥她一眼:“你是言儿?”
言儿?这么亲昵的称呼,莫非……是认识的?
但是我完全没有印象啊!
男人摇摇头,似乎对什么事很不满:“你如今是皇帝了,做事当考虑后果。这女娃只是你一个侍从,断然没有你冒险来救她的道理。”
说的什么鬼话!
梦言刚想反驳,谢又安在一旁道:“是!陛下不该莽撞!”
梦言:“……”
居然帮刺客的腔!谢又安你是傻子嘛!?
梦言继续问:“你到底是谁?”
男人押了口茶:“敬元白。”
梦言:“……”
槽多无口,我该说什么才好!
男人微微侧目,像是在听什么。梦言茫然地眨眨眼,谢又安的表情也凛然起来,浑身肌肉绷得很紧,蓄势待发。
敬元白放下茶杯,站起身,略带无奈道:“有杂鱼来捣乱,那只能——”
梦言心中警铃大作,谢又安也惊怒地出手。
敬元白只一个错步,躲开谢又安,无奈道:“心不静,招式就要乱。女娃娃,你还得修炼心性。”
谢又安继续出招,敬元白却抓住梦言,往自己身前带。
谢又安硬生生卡住自己的攻击,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