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最是难熬,尤其是不知道等的那个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境况如何。她握着手机,真想打给某位朋友,让他们去警察局劫人,不管花多少钱她都认了!
刚拿起电话要打,忽然房门一开,卢晓走了进来。李子月一把扔下手机,挣扎着爬下床:
“你怎么样了,我听说事情有变,他们问你什么了?”
卢晓欢快地笑了笑,摊摊手:“他们什么都没问出来,只好把我放回来了,哈哈哈!”
“你真的没事?”李子月盯着卢晓,她虽然笑得还是那样没皮没脸的,但脸上明显浮着一丝憔悴和委屈。
“你的头发怎么湿了,外面下雨么?”
卢晓将一绺头发甩到耳后:“没有,我看见理发店里有个妹子好看,心血来潮去理发店洗了个头,嘿嘿。”
李子月皱了皱眉,洗头?没事去洗什么头?
卢晓的嘴唇干干的,故意别过脸去不看李子月狐疑的目光,向饮水机走去。她走路慢得不正常,看起来平稳,但腿部动作明显僵硬。喝了半杯水,卢晓将另半杯递给李子月。
李子月看着那半杯水,杯子摇晃得厉害,水花都溅了出来,卢晓的手在剧烈颤抖。
“你到底怎么了?手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李子月接过水杯,一把握住了卢晓的手臂。一握之下,才感觉卢晓不仅仅是手抖得厉害,简直是全身都在轻颤,好像很冷的样子。
“没……没事,大概饿的。”卢晓敷衍道。
“脱衣服。”李子月轻轻地说。
卢晓呵呵地笑了一声:“干嘛呀,这里可不是酒店……”
“别嬉皮笑脸的,脱衣服!”李子月命令道。
卢晓只好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把T恤脱了下来,一只手捂着左边肩膀上的伤口。
李子月见她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心中疑惑,又见她姿势极为古怪,登时想到了什么。
“手拿开,给我看看。”
卢晓将手移开,左肩上出现了一个刺眼的黑色疤痕。
李子月轻轻拉了拉她,让她坐在床上,随即看向那个伤疤,一看之下心里便有了数,这是电击器的伤痕。电击器本来不会留下什么伤痕,除非是时间久了。但是时间久了很可能会至人昏厥乃至死亡,一般来说警察绝对是不可能随意这样用的,除非是气急了。也就是说,这之前,卢晓肯定被电了很多次。
她叹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
卢晓摇摇头:“没什么的,就是有点疼而已,算不了什么。”
李子月恨她不说实话,伸手去解卢晓的裤子。
“别,别……我自己脱……”卢晓把裤子脱了下来,小腿上赫然出现两大片青紫色的伤痕,似是被钝器所击。李子月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巴,心疼而懊悔地看着那片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们居然能对你这样……”李子月喃喃地说:“还……还疼么?”
话问出口,李子月便觉得是多此一问,能不疼么?谁伤成这样能不疼啊?她暗暗后悔当时让卢晓报了警。是她太心急了,如果晚一点报警,等大家都好一点,那就可以一举逃走了,现在却让卢晓被人打成这样!
“不疼是假话,不过都是皮外伤,真没事,比起你来差远了。”
这倒是事实。李子月叹了口气,和卢晓一起躺下,幽幽地问:
“说实话,你是不是浸水了?”
卢晓点点头没有否认,这个时候,否认并没有任何安慰作用,还不如坦诚以待。李子月从后面搂住了那具尚在微微颤抖的身体,难受得想哭却哭不出来,她又气又恨。她被黑道折磨也就算了,为什么白道也要折磨人?还要折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是凭什么呀,凭什么呀,凭什么!
“你哭了没有?”李子月叹息着问道,她一向不会安慰人,只得尽力拥住卢晓,慢慢地抚摸安慰她。
“没哭啊,我才不会哭给他们看呢,好啦,你别担心,我过两天就好了。”
“是那个姓张的打你的吧?你放心,我早晚要治他,你想怎么打他,就怎么打他!”
卢晓摇摇头:“我现在不气了,真的。能在你怀里撒撒娇,挺好,嘿嘿,不过你要是真抓到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