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人知道该往哪里走,李子月索性先沿着大路走到底再说。可是还没等她走到底,忽然发现身边一间屋子明显高出了一截,门户也都很大,甚至比正常还打。最惹眼的是,那院子的石墙上一片一片的都是壁画和不认识的文字。直觉告诉她,这壁画中有线索。
64六十三、眼
李子月抬抬手;示意大家先停住脚步,她顺手取下墙上一支火把,借着幽暗的灯光,仔细研究起墙上的壁画来。墙上的图案画的似乎是一些这里以前居民的日常生活;虽然都没有画脸,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大部分是一些狩猎、祭祀之事。仔细看过每一幅壁画后,李子月发现有一个形象的出现频率很高,这个形象比较奇怪,比其他的人都高出一截;特点是有他手中永远拿着一个碗状的物品,而且头上的冠饰很奇怪;好像有两只牛角一样。
“这个人大概就是他们的族长之类的人物;卢晓,这些字你看得懂么?”
卢晓一直在研究那些蜘蛛脚一样的文字,李子月将壁画看了个大半,她却刚刚看了二十多个字。
“这些是甲骨文,我看不懂,只能勉强认出日月山水这样的字眼,但是根本猜不出整个的意思。不过,这个字我可认识,老师那个时候当玩笑画过。”
她指着一个奇怪的符号说。众人心生好奇,纷纷凑过去看,那是一个菱形的符号,中间有两短横一长横,上方还画有两条斜线,整体看来,好像一张脸长了两只触角。符号虽然简单,却明明将这张小小的脸勾勒出一份威严的感觉。
李贺嗤笑了一声:“这是字么?怎么还长了两条触角,难道是蟑螂的蟑字?”
“一边去。”卢晓撇撇嘴:“这是颛顼的颛字最初的写法,看来后面这个圈圈一定是顼字了。”
“颛字?完全不像啊!是不是别的字,我听说一个字后来演变成好多字的。”李贺叹道。
卢晓摊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从来就不好好学习。”
李子月没说什么,只是一直往下看,百来个字中,独独这个“颛顼”两个符号,就重复了七八次之多,这说明无论这两个符号是不是代表颛顼,此人必定是这段话的中心人物。再加上有壁画作为参考,李子月心里便有了数,这间大屋,八成是什么神庙之类。有了这个底,她重新看起壁画来,这样一来,忽然发现这壁画似乎讲述着一个故事。
壁画是连着的,围墙画了一圈,不过大的间隔约有六处,所以应该是分为七幅画。第一幅画的是许多人站在地上,抬头看着天空,天上一个大大的半圆形物体,那个头戴奇怪帽子的人正在向一个台子上行走。接下来的几幅图分别是这个酋长一样的人物被人群围在中间,看上去有些像朝拜,继而的几幅图描绘了一场战役,令人奇怪的是,所有人似乎都拿着长矛弓箭状的冷兵器,但是壁画上却绘有爆炸一样四散开来的泥土——看上去像是泥土,但也有可能是壁画简陋,画的是别的什么。倒数第二幅画上,画的是一场灾难,好像很多人都掉进了水里。末尾一幅画中,这个人盘膝坐在一副“担架”或者是“交通工具”上,好像正被人抬进一幢大的宫殿之中。
“看起来,这个酋长应该是很有威信,而且领导了一场大战,最后被人送入了一座大殿之中。”李子月自言自语:“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颛顼。”
李贺摆摆手:“姐,你这故事讲得可未必对,依我看,这壁画倒过来看,可是另一个故事。你看最后一幅画,底下抬担架的人根本看不出来朝向,也不知道是向里走还是向外走。如果是向外走,又是另一个故事了:这货是个酋长,被人抬着走,然后领导了一场大战,于是万民敬仰,最后上了高台升天了!”
“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成霜染不满道:“升天那是道家的说法,颛顼那个年代,老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上过小学的都应该知道这事。”
李贺撇撇嘴:“我就是没上过学,怎么了?再说了,谁说这个是颛顼,说不定是别的什么人呢?”
李子月皱着眉将壁画反着又看了一遍,觉得李贺说的也不无道理,但如果是李贺说的那种样子,这个酋长最后到哪儿去了呢?忽然她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有一个人一直没有发表看法,对于这种历史考古方面的事,卢晓应该是最有话语权的,可她却一声没吭。李子月不由得回头看了看卢晓的方向,只见她掏出一本书,借着火光飞快地翻。
“哟,怎么还现翻书啊?几张破纸顶什么用啊,还不如烧火暖和暖和烤烤衣服。”李贺调侃道。
卢晓白了他一眼,一边兀自翻书,一边哼道:“你个学都没上过的文盲,看不起书是吧?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李子月示意她打住:“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卢晓清清嗓子:“咳,那个啥,我看中间这副打仗的壁画有点眼熟,好像这情节在啥地方见过,让我找找。”
李子月隐隐约约看见卢晓翻的是一本《山海经注解》,她翻的很焦急,哗啦哗啦的,完全对书不爱惜,全然不像那种会说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的人。
想到这里她憋不住露出一丝微笑,知道她刚才是和李贺硬装文化人呢。
“有了有了!”卢晓忽然兴高采烈地叫了一声。大家纷纷凑过来。
卢晓把书摊开,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她指给李子月一行,李子月摇摇头表示这稀奇古怪的字太多看不懂。
“这段话大意是讲一场灾难,说共工和祝融打架,共工打败了,输不起,一气之下骑着他的飞龙撞了不周山,撞得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全国发大水。你仔细看看,那个和壁画上酋长打架的人,是不是骑着飞龙?”
李子月仔仔细细地端详一边壁画,摇摇头:“对方首领是好像骑着什么,但绝对不是飞龙,这……好像是条蛇呀。”
忽然她眼睛一睁:“他骑的是咱们在外面遇上的那个怪物!”
卢晓点点头:“差不多了,这人八成就是共工,传说传的变样了,后来中国以龙为尊,当然什么神兽都变成龙了。”
李子月皱皱眉:“那也就是说,这酋长是祝融不成?”
“啊?祝融不是女的么?”李贺疑惑道。
“呸!”卢晓啐了一口:“那是三国演义里孟获的祝融夫人,谁说火神祝融是女的了!”
祝融?李子月冥思苦想起来,好端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