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拔出藏在腿上的小刀,割开左手掌心一线,举到北陵琇眼前:“交涉可成。”
北陵琇接过小刀照样亦是一划,与疏影双手相贴,鲜血相容,颔首道:“约成。”忽的就握紧了疏影五指,笑意化开了方才的那一点杀气:“这回,总算不用链子捆你了。”
疏影的手腕轻轻一晃便挣了开去,从袖子里抽出布条开始包扎左手,神色未改,只徐徐道:“我没应你留下。成约的是你与易水楼的条件。”
北陵琇微微一愣,随即只觉得一股子无名“腾”一声窜上了心。
“你好……”咬牙一声咕哝,趁着她还在包扎手心的伤,一鼓作气将人按倒在床,在疏影把刀拔出来搁到她颈边时,她的舌头已经伸到疏影嘴里了。
好痛!嘴里尝到一丝血味,可北陵琇哪里顾得上这些,甚至是故意的,把脖子往刀刃上又贴了两分,一丝鲜血立刻冒出,反是疏影心里一凛先松了手,结果就是被那人得寸进尺地狠狠压住,从嘴唇到耳朵再到脖子被咬了好几口。
北陵琇唇上的胭脂很甜,有点模模糊糊的熟悉味道……
当疏影想起那是什么味道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被褪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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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熏香的气味沉下去的时候,北陵琇从身后搂住疏影,含着她的耳垂低声地咕哝:“留下来啊,反正你也回不去易水楼。”
疏影把眼角的一点泪痕在床单上抹干,大腿上还是滑腻腻的,试着挣了挣,只被人抱得更紧,耳珠还被那人咬了一口,只是咬得轻,麻麻痒痒,挠得人心底也软了两分。
“我想回,你也拦不住。”疏影定定神开口,倒也不浪费气力去挣动。盖着被子反感觉得更清楚,贴着身子缠着腿的肌肤虽不是滑如凝脂,可总比寻常的皮革麻布舒服太多。
“我拦不住,可我的密查使也不是白养的。”北陵琇很是志得意满,贴着人吻个不住,“你只要走出去,我的人哪怕掘地三尺也查得到你的行踪。那你看易水楼……”
她的话没说完,疏影却懂了。
为了不暴露,易水楼不会再跟她有所联系,哪怕是最不起眼的联络点。楼主用她,来换取易水楼最大程度的一世平安。
“呵,我的帛书,你们楼主怕是猜错了。”北陵琇慢吞吞地抓起被丢到一旁的帛,用它擦去两人颈间的汗珠,“白帛映火,分明是我给你的情书啊。”
“……什么?”
“请君仔细翻覆看,横也丝来竖也丝。”北陵琇放低了声音,在疏影耳边用朝泉话念着,然后又用北疆话念了一遍,“仔细看看啊,我对你的思念,就像白帛上的丝线那样多。”她忽然笑出了声:“你们楼主以为这是我的挑衅吧?所以你才会送上门来。”
把拓跋信调到扶风城去立威,然后再把帛书送到易水楼。拓跋信吓唬人面子里子都十分有一套,所以那位楼主一定会猜错。
只要楼主猜错了,疏影更不会猜对。如此,她便会被易水楼送出来谈条件——因为她喜欢疏影,所以会跟易水楼谈条件。
北陵琇要的,就是切断疏影与易水楼的联系,而且是易水楼自己切断。
不得不说,她的威名和拓跋信的行动,要吓唬一个黑道组织果然是非常好用的;而易水楼也没辜负她的期望,这样一个威名赫赫的刺客组织仇家满北疆还能屹立多年,其中一个原因当然就是非常会看形势。
一个拓跋信加上一封无字信,她可以抓住疏影,不必再担心易水楼会帮别的王族部落做事,还拿下了扶风城。这样划算的生意,不做才是笨蛋。
她密密地织下一张网,等着她一步步走进来,然后,再也出不去。
楼主猜错了?不,如果易水楼真的为了她和一时之气大喇喇地到奉歌来踢馆,那么末日也就不远了。这只狐狸把易水楼最担心什么都看得清楚,也把她最舍不下什么看得很清楚。
只是北陵琇还不知道,她一日不从易水楼除名,便仍是楼中的刺客,毁容变声,断了手足都可以躲过北陵琇的密查使,若一心一意要回去,易水楼就会帮她做到这些。
“疏影,”身后的人接着道,“如今你留下,便是易水楼与我双赢之局。你若铁了心不留下,我亦不会破约。只是我的贴身暗卫之职,会一直给你留着,别人,谁也不给。”
疏影猛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