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本帅将令——轻骑出击!攻击唐寇两翼!”林谷终于下达了军令。
“杀杀杀!”
“王师必胜!王师必胜!”
三万高丽军齐声呐喊,人人战意沸腾。
“轰隆隆—”五千高丽骑兵呐喊着催动战马,分为两股,洪流一般向数里外的唐军冲去。
他们骑术娴熟,纵马之间动若脱兔,比起元廷探马赤军骑兵,竟然不差半点。
压阵的三千重骑兵,个个一身重甲,拄着长长的骑枪,静立在健壮的战马边,每人后面都有一个骑奴伺候。
这重骑兵,可是让日军都吃过大亏的。
这就开始了!
李洛看见高丽军终于按捺不住的进攻,不由哈哈大笑道:
“倘若金方庆或洪荼丘在此,必然不会贸然攻击。可见将帅之才,事关一军存亡,尔等不可不察也!若这林谷,不过庸才,不识小计,安能为帅!”
颜隼等将领肃然俯首道:“臣等受教!”
…………
松京(开城),泰安门。
“闪开闪开!唐寇来袭!”几匹快马嚣张万分的冲进开京王城,其中几个骑士背后插着仁州金氏的靠旗。
当先一个身穿豪华高丽周衣的男子,挥动鞭子抽打来不及躲避的城中百姓,厉声喝道:“田奴滚开!”
“哒哒哒!”几匹快马奔驰在繁华的王京,肆无忌惮的直往松岳山南麓下的王宫而去。
就是王京中的巡捕武侯,也不敢上前过问。因为闹事纵马之人,是金氏门阀的嫡子金光献。
金光献纵马来到王宫广场,亮出腰牌,直驱宫门,径自往高丽王所在的满月台而去。
“金少君,请金少君稍待,奴婢先去通禀大王…”高丽王的那位内侍立刻上前阻拦道。
“狗奴才!本堂亲自来报信,你竟敢挡我!”金光献想都不想就一脚踹在那内侍身上,“滚开!耽误了军情,你这阉奴担当不起!”
那内侍快要哭了,一天被踹两次,先是被大王踹,又被门阀少君踹,苦啊。
金光献进入大殿,一眼就看见高丽王正神色慌张的坐在那里,兀自喊道“群臣怎么还不到!”
高丽王后的脸色也很难看,坐在那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诅咒什么。
“臣汉阳留守金光献,拜见大王,拜见王后,福贵金安!”已经年过三十、官居三品的金光献大礼参拜道。
“金卿平身!请起!”高丽王看见是金氏少君金光献,立刻精神一震。可紧接着,金光献的一番话,就让他的心沉入水中。
“大王,快迁都东京全州吧!”金光献叩拜起身,“唐寇已经在攻打汉阳了!臣眼见唐寇势大难敌,为了大王和王后安危,只能亲自快马来报!”
什么?!唐寇不但要打开京,汉阳也要打?那平壤还用说吗?
虽然现在是春天,可高丽王却感到刺骨的寒冷。
“金光献,你是汉阳留守,为何不抵抗就跑回王京?汉阳府的兵马呢?咹?”高丽王的语气顿时恶劣起来,他是高丽之主,当然不傻,怎么会不知道金光献是弃守而逃?
堂堂南京汉阳留守,三品大员,竟然畏敌如虎,弃城而逃,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大王!”金光献直起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高丽王,“汉阳府不过一万多兵马,唐寇大炮一发,节制使就被轰杀,我军大败,士气尽丧,汉阳城哪里还能守得住!唐寇之强,远超大王想象!守城何益?”
高丽王身子一震,脸色苍白的说道:“唐寇之强?至于此乎?一万多甲兵,一触即溃?”
金光献兀自后怕不已,“大王,如非如此,唐寇怎能和大元分庭抗礼?唐寇之火器,犀利无比,火炮在船上,竟能轰击岸上城池。而唐寇兵卒之锐,犹如凶神恶煞,亦非我军能比…”
“如今唐寇突然来袭,我军分散各地,仓促间难以集中兵力御敌,只能暂避风头,待到全国兵马汇集,大元援兵南下,再决战不迟。”
这男人真是被吓到了。
当时,他还以为凭着一万几千兵马,以及南京汉阳城池坚固,应该能守住南京。
他不认为两万唐军,就能攻下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