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看了一眼,转开眼,又看了一眼,又转开眼。
拉,还是不拉,这是一个问题。
陆战凛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楚月的手指上,许久不曾感觉到她的动作。
他哑声,“涂好了?”
楚月最后扫了一眼男人裤腰上的那个红痕,轻轻嗯了一声,“嗯,好了。”
谁叫它在那个位置,就让陆战凛受一点痒吧。
她可不想在今天晚上就擦枪走火。
陆战凛一听楚月说好了,立马起身,整理衣服,飞快地关灯。
他做一连串动作的时候,一直背对着楚月,好像转过身来,就会被楚月发现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等屋内重新陷入黑暗后,男人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夫妻两人再一次躺下。
楚月把清凉油塞回枕头下面,空气中是淡淡清凉的药膏气味。
她轻声问,“涂了药膏之后,你还痒吗?
陆战凛道,“不痒了。”
“我把药膏放在枕头下面,明天你走的时候带上,如果又痒了就再涂一点。”
“好,我知道了。
睡吧。”
陆战凛闭上了眼睛,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循环背诵着《枪械原理》和《集团军作战的指导方针》,他清醒的毫无睡意。
因为身体上过敏的地方,的确是不痒了。
可是他……心痒啊!
这天半夜,新兵训练营里第三次响起了紧急起床号。
第一次是半夜十二点。
第二次是半夜一点。
第三次是……凌晨四点。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熬过了半夜两点,三点……这一天夜里的折磨一定结束了。
毕竟凌晨四点是黑夜和白天交错的时候,是一整天里气温最低的时候,也是常人最松懈睡得最沉的时候,再过一个小时五点是正常起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