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陈亦菲长了一张这么清纯可爱的脸蛋也没用。
李先明被她突然这么一跪,给吓到了,连忙扶着她的胳膊,试图让陈亦菲站起来:“有话好说,你别行这么大的礼,我可承受不起。”
陈亦菲抬起满是泪水的稚嫩脸蛋,呜咽道:“若是您不帮我,我就长跪不起。”
李国坤不耐烦了,直接站起来去用力扯陈亦菲的手:“别在这闹事,赶紧给我滚。”
李先明见李国坤如此粗鲁,他还是心疼了一下陈亦菲那细皮嫩。肉的小胳膊,他连忙挡在李国坤面前:“诶,你茶壶的水都快满啦,你先去顾一下,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李国坤眼看那水要膨出来,立刻转身:“哎哟,我的茶叶!”
李先明强行将她扶起来:“我会帮你的,你先起来,咱们去隔壁会议室聊,在这个办公室,我想另外两位主任和副乡长,可能会一刻都容不下你。”
办公室旁的小会议室只能容纳七八个人,是他们几个高层干部平时开小会的地方,他拉着陈亦菲进来,给她倒了一杯冰凉的水,让她喝点,好好冷静一下。
李先明看着她喝水的过程中,他双手交叉,放于桌前,正式道:“你父亲这次被捉,不会死,这点你放心,他被革职后,顶多是政治监狱里的犯人,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差的。”
陈文杰被提交上来的犯罪证据这么多,哪里会轻松惩罚就放过的?定是要严惩。
但眼前这小姑娘似乎很脆弱,很害怕她失去父亲,他也只能挑好的地方安慰了。
陈亦菲的泪水稍微止住了点,她抬眼看他,问:“那我爸坐牢进去,多久才能出来?”
陈文杰想避开这个话题,就敷衍道:“放心吧,总会出来的,你别考虑得那么远,没必要。”
陈亦菲却突然猛拍桌子,她一把拉住李先明的手,试图从他的眼里看到她父亲的结局到底有多惨:“你说啊!
到底多少年!”
李先明见她实在想知道真相,一下决心,认为长痛不如短痛,他还是说实话好了:“没有年限的,一直坐牢坐到他在监狱里寿终正寝。”
这世界上太多人都想活个清醒明白。
但出于好意撒谎隐瞒的人,总想他在意的那个她,做个没心没肺,快乐的糊涂蛋。
可天意难违,人们总是以为,痛苦地清醒着,总比快乐地糊涂着要通透得多,所以总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想要寻个真相。
陈亦菲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样,呆滞般震惊地落到了身后的椅子上,她的手上的力气松懈,柔弱无骨的女儿肌肤的触感,从李先明的掌心消失。
他本以为是卸下了一个担子,却发现自己的心头似乎变得有些空落。
陈亦菲的眼眶通红,她似乎绝望地自言自语着:“一直在牢里,待到寿终正寝,这跟死刑又有什么区别!”
李先明还想安抚一下她:“这样总比立刻死去要好得多吧,至少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你还能有个念想,知道父亲还活着。”
陈亦菲丝毫听不进这些,她再次给他跪下,握住了他的手:“我求求你,帮我救我爸好吗?肯定还有机会的!
他不可能十恶不赦到要死刑,他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他只是贪了别人的钱财,如果把这些钱都还回去,能被释放吗?”
李先明感叹年纪小的女孩果然是不懂社会的黑暗,陈文杰被抓,这里头门道可复杂着呢,哪里是把钱还回去这么简单?
他说:“现在搜集的所有证据,已经被当做机密文件全部保护起来了,且上面的内容都证据确凿,全乡的大部分乡民都可出庭做证人,所以,就算是陈文杰请再好的律师,也没法翻盘了,此事,已成定局。”
陈亦菲的眼神变了,她的斗志被激发起来了,似乎是下定了何种决心。
她突然站起来,对李先明道:“只要你肯帮我爸,别说是完全无罪释放,只要你能减缓他的惩罚,我就是做牛做马,以身相许,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报恩!”
这个条件就变得很诱人了。
李先明的眼神一变,他吞了口口水。
他正值青年热血,血气方刚的年纪,面对这种长相堪比大学校园里校花级别的女人,别说交流了,就是对视上那么一眼,都很容易来电。